,別想太多,明天一切都會好起來的。”商述澤說完退後兩步。他看到原淺對著他微微一頷首,粉唇比了個口型,是“晚安”。
原淺關了店,雙手摩挲著自己的身子,這才要去洗浴。家裡並不闊綽,用的也只是簡單的花灑,至於浴缸什麼的,她們母女倆都不需要。
從浴室裡出來時穿著套睡衣,原淺走回了自己的小房間,坐在床上,思緒短暫消停,身子忽然便是倦怠。人總是這樣,忙碌時不知今夕何年,等到一停下來了才知道渾身酸澀麻木的。
盈盈翦瞳粗粗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家裡,視線略及書桌最下方那個上了鎖的格子時,原淺眼一合,竟是有幾分心酸難過。赤著粉嫩的腳丫走到了格子前,幾番搜尋才算是把鑰匙給找了出來。
有多久沒開啟過這個地方了?原淺不知道,她只知道,有些東西,其實從未遠去,有些過去,在記憶中那樣鮮明。
是一本相簿,相簿裡面只有一張相片。帥氣陽光的大男孩牽住了身邊女子的手,兩人頭頂的鳳凰花爛漫似火,熊熊燃燒,此間熱烈。
細白的指尖撫上了男子的俊顏,彼時的阿時,他是那樣一個優秀的好學生的,可偏偏,他碰上了她這麼個壞丫頭。
原淺抱著相簿在地上坐了不知多久,家裡樓下掛著個老式的掛鐘,是那種每隔半個小時就會敲一次的,很古樸。直到鐘聲敲起十二下,原淺知道她該睡了,可卻又那樣不捨得,將這相片放下。
取出了相片,原淺踱步到了床邊。相片被放在了另一個枕頭上,原淺還煞界有事地給它蓋了張小被子。舉止小心翼翼的,似是唯恐會傷害到這段美好。
阿時……
關了燈,原淺側著身,一手搭在了相片上的小被單上。明明很累了,到了這會兒卻是睡不著了。原淺在黑暗中睜著眼,獨自感受著這漫漫長夜裡頭無盡的孤單寂寥。
不知何時頰側貼著的枕頭上一片溼濡,原淺想到了許多東西,最終記憶定格在了——那時節校園的林蔭道下,他含笑望著她步步跑近。
她曾以為那個男人是風,不會為任何人停留。事實上剛認識之初,他明明是對誰都客氣疏離,可後來,他們怎麼就走得那麼近了呢?
原淺覺得自己很蠢,很多事情都想不明白。柔柔額頭,只覺得突突的有些疼。曾幾何時,也有個人總愛說她傻。其實原淺也想過,她很傻,真的——她不夠聰明,而他很厲害。他能給她講各種各樣的題型,而她卻總是在他認真專注的時候盯著他的側顏,完全忽略他剛剛講了什麼。每每到最後都是他無奈嘆息:“淺淺,我要拿你怎麼辦?”
他說要她用心一點,將來和他考同一所大學,每回聽到這個,她總是嘟著唇,做糾結狀。再到後來,他也不這麼要求她了,他只說:“淺淺負責開心快樂就好,其他的,我來。”
可到最後,他還是拋下她了……原淺不知道自己哪來那麼多的多愁善感,只是這時刻蜷曲這身子,她的眼淚有種要流到地老天荒的姿態。
夜深,星子慘淡,銀而冷的月華,似是給大抵鍍上了一層霜。
寒氣涔涔!
商述澤和蔡良兩人拿了酒,就在那兒徹夜閒聊。蔡良說起了他自己的故事,一時之間,偌大的客廳裡頭只有他渾厚的聲線,以及那酒水入腸的聲音。
“還別說,商教官,我還真沒和別的什麼人說過這事!你知道嗎,我讀大學那會還挺調皮搗蛋的,對於戀愛這些事吧,我覺得試試新鮮也不錯,後來我斷斷續續交往了好幾個女友,每個都不長久。直到要畢業的那個學期,我認識了一個小女生,唔,一個大二的小學妹。”
蔡良說道後面已是忍不住破口大罵,到底是酒能催人性情,平日裡五大三粗的大老爺們這時候也不免得哀怨,“我就覺得我真特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