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薇同樣激動地抱緊梅九娘:“姐姐!”梅姐姐啊!以為此生將無緣再見一面了!“你怎麼會在這裡!?”
“是迎春告訴我的。”梅九娘細細端詳杜薇:“一年不見,妹子美多了!”說完又緊緊抱住杜薇,“你急壞姐姐了!”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姐姐……”杜薇喉頭像哽住似的,說不出其它的話來。她又救了她一次!
迎春怯生生地站在旁邊:“小姐……”
杜薇看著這忠心的丫環,柔聲說:“迎春,……委屈你了!”
迎春詭在她面前,一勁的搖頭:“不委屈、迎春不委屈!要不是迎春帶李公子去酒莊,也不會給小姐惹來這許多的麻煩!都是迎春的錯!”迎春使勁地自掌嘴巴。經過梅小姐一點,她才知道自己錯得有多離譜!疼她的小姐怎麼可能說變就變!
杜薇不捨地扶起迎春:“不怪你,真的!都是我自己的命。”主僕二人擁在一塊。
梅九娘吸吸鼻子:“迎春哭哭啼啼地回來,我就知道事有蹊蹺。她與你共過患難,你怎麼可能翻臉不認人,硬把她攆走?後來又知道你居然答應嫁給李申,這才匆匆忙忙的趕到李府。”她突然想起,四處找尋:“那李申呢?怎麼不見了?”
杜薇指指地上。
“唉唷!”梅九娘大叫:“他是醉了還是怎地?這象話嗎?”難怪一進門就聞到濃厚的酒味!
梅九娘氣不過,順手拿起桌上的酒壺,走到李申身邊,壺嘴直接往他嘴裡灌:“愛喝酒是嗎?我今兒個就讓你醉死!”還把剩餘的酒全灑在李申身上,一滴不剩。末了還把酒壺用力一甩,丟到牆壁——碎了。
杜薇睜大眼晴,卻不知道該如何阻止。
門丁緊急通報,說相國千金執意進府找人,他們不敢輕攔,只好放行。李布政使一聽大驚,立刻前來探視。他掩鼻走進房裡,見到爛醉如泥的李申,生氣的大吼:“這是怎麼回事?”堂堂的太學生竟醉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他轉身喚來家丁:“快把大少爺扶到床上,真是成何體統!”
梅九娘低頭四處揮揮身上的塵埃,若無其事的說:“就是說嘛!我們才一進門就看見李公子醉倒在地上。唉!這酒量差不可恥,酒品差可就沒藥救羅!”
“你!”李布政使氣得吹鬍子瞪眼。相國這個義女像跟他有仇似的,上回相國邀宴,她也是當眾調侃不留一絲餘地!
梅九娘做了個鬼臉不理他,轉身拉住驚訝萬分的杜薇:“妹子,我們走!”
李布政使沉聲說道:“她是我們李家的熄婦兒,誰說要帶她走!”因為相國的關係,他對梅九娘始終百般忍讓,但她居然堂而皇之的要將杜薇帶走就未免欺人太甚!
“咦?妹子,你何時成為李家的媳婦的?”梅九娘佯裝訝異的問:“李府一沒發帖、二沒宴客的,像是在辦喜事嗎?”
像是沒瞧見李布政使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梅九娘依舊好整以暇地在虎口捻鬚:“我這妹子雖然流落風塵,好歹也曾是京城名花,就算是妾室吧,也不該草草將人接進李府就算了事。難不成李大人官高欺民?”
“你!”李布政使氣得火冒三丈:“杜薇乃是已故杜尚書之女,你休要胡說!”
“唷!原來李公子沒跟您說杜薇就是杜十娘呀!這杜十娘想必李大人並不陌生,當初李大人還為了我妹子險些要與李公子斷絕父子關係呢!”梅九娘句句譏誚。
杜薇拉拉梅九娘,示意她不要再說了。姐姐待他情深意重,但這畢竟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再連累梅九娘。
梅九娘搖頭,悄聲說道:“別急,我自有分寸。”
李布政使猛然想起一年前兒子流連花街,不就是為了杜十娘嗎?一雙銳眼盯若杜薇瞧,原來她就是杜十娘!無怪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