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大仙族抗衡,雖出於無奈,也著實算是下策。原承天原以為,投效百大凡族之後,最多是此身難得自由罷了,哪知卻是身為魘龍的侍奴。
這世間的仙修之士,盼的自是然是有朝一日,得升昊天,修成長生之術,若是成了這魘龍的侍奴,豈非就是與天地對抗,便是長生不死,日後又怎有好處?
尤其是像原承天這樣的志向遠大者,其志並不僅僅限於飛昇昊天,又怎能拜此惡物為神。因此原承天心中,不得不暗叫一聲好險。
他若是不明就理,貪圖妙諦丹增長靈識之效,就稀裡糊塗,投效了百大凡族,豈非就是終身至憾?
也虧得姬憐舞在此,方才在他心神彷徨之際指點迷津,不至做出誤終身的選擇來,由此看來,姬憐舞實是自己的貴人了。
雲衝鶴苦惱之餘心中更是驚惶不已,道:“這麼說來,拜了這魘龍之後,終身就要沉淪了。”
姬憐舞笑道:“倒也不能說終身終淪,其實此事尚有解脫之法。”
雲衝鶴喜道:“還請仙子不吝賜教。”
姬憐舞冷笑道:“我指點了你,與我又有什麼好處?我還是先將你蒸了再說,瞧瞧這妙諦丹有何玄妙,此丹既能向魘龍獻祭,必有出奇之處。”說罷就吩咐獵風,去準備百蒸凝丹之物。
獵風應了一聲,就做勢向室外走去,雲衝鶴不由的急了,叫道:“仙子饒命!同為仙修之士,仙子眼見在下沉淪受苦,怎的就不動半點慈悲之心?”
姬憐舞奇道:“這話說來好笑,你一直強項之極,好話說盡也是無用,偏不肯吐露半點實情。你既然一心向魘,便是我等仙修之士的死敵,此刻我瞧你,就好比瞧著魔修,鬼修一般,這慈悲之心,又叫我何從生起?”
這般步步緊逼,實已將雲衝鶴逼到了絕境,也虧得姬憐舞熟知百大凡族事務,所言之事樁樁件件確鑿有據,由不得雲衝鶴不信,若無這般玄承,哪怕真的用百蒸凝丹之法,也是取不得此人的實話的。
雲衝鶴頹然道:“仙子若肯饒我一命,我怎的敢不說實話?此事攸關於我百年修為,日後成就,誰還敢強項?仙子只管問來,在下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只盼仙子肯將這解脫之法授予在下。”
姬憐舞道:“好,我且信你一次,我只問你,那替你主持禱天之術的人卻是誰?此人現在何處?”
雲衝鶴道:“此人身份,我委實不知,只知他定是羅華大陸的羽修之士罷了,他自稱得了百大凡族的囑託,來羅華大陸辦這百羽宴,手中不但有這妙諦丹,還有白羽為證,我等又怎能不信?”
姬憐舞點了點頭道:“原來如此。”
其實那大士的身份,她差不多已猜出了個八九分,只是擔心百大凡族此次行動不小,說不定真個兒派了昊天大士返界,那可就無計可施,既然百大凡族仍是託了凡界修士代理此事,那麼這件事也總可緩緩圖之。
她轉向原承天道:“此事宜急不宜緩,百羽宴舉辦千年,信譽不小,而諸多修士又真可於妙諦丹中得了好處,又怎知此舉其實是投效到魘龍座下,做了侍奴,看來需得儘早通知諸修,免得諸修誤入魘道,方是正經。”
原承天也知此事關係重大,想來這百羽宴舉辦多年,天一宗修士卻無一人受到邀請,潛居於天一幻域的仙修之士也與此事無涉,看來百大凡族是擔心被這些高德大士看穿內幕,故而反不敢去招惹。因此歷來百羽宴的與會人員,或是無依無靠的散修,或是中小宗門的無識之輩罷了。
只因這些修士對能否修成仙修境界毫無半點把握,如今既從這妙諦丹上看到希望,又怎能不趨之若騖。但天一宗等名門大宗的修士,卻是不易為其所動,自然是邀請不得。
而從百羽宴中得了好處的修士,此身已是魘龍的侍奴,又怎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