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棲鳳嶺還有千里時,索蘇倫不敢向前,只因剛才立足之地,正是鳳五剛才自我界域籠罩的邊界線了,若再行數里,一旦鳳五再施界域,自己便會被罩在其中。
剛才自己混在諸修之中也就罷了,如今那界域中只剩自己一人,豈不是極易被鳳五所察?需知界域中的法則與外界不同,自己萬萬不可行險。
只是隔了千里,又不能動用魔識,又該如何探聽虛實?幸好索蘇倫早有計較,伸手向四周一招,手掌再攤開時,掌中便有靈蟲數只。索蘇倫當即施展魔修手段,就收了這數只靈蟲為侍,其後便下法旨,這幾隻靈蟲果然就徑直飛向棲鳳嶺中去了。
就借這幾隻蟲侍耳目,索蘇倫便可將嶺中虛實探個明白,只見那幾只靈蟲一路向前,果然無人攔阻。此嶺雖是禽獸絕跡,可靈蟲無識,怎知閃避,因此鳳五再有機心,也想不到這數只靈蟲竟做了索蘇倫的密探。
片刻後幾隻靈蟲已飛到嶺上,索蘇倫暗用心神遙控,令靈蟲不可欺得太近,那鳳五剛才施展了一項探人靈識的神通,索蘇倫便有了靈蟲為侍,也不敢掉以輕心。
這時靈蟲向嶺上瞧去。那鳳五已然坐在仙梧上,正在用功,兩名童子仍在樹下侍立,所立方位不曾動了半步。一主一侍,皆是默默無言。
索蘇倫既行密事,便有的是耐心,那鳳五不動,索蘇倫便也與他耗下去。且鳳五雖是不動,也可藉此一窺鳳五行功的手段。
只見那鳳五頭頂一直有紅光罩體,左座仙梧,皆被這紅光罩住,他人便是近前也是瞧不明白了。
但以索蘇倫玄承,卻知道這道紅光,必是火鳳所傳秘術,自己在華月城外已領教過鳳火的厲害,而鳳五所修紅光,與鳳火實有九分相似了。
那紅光九現之後,便漸漸隱去,其後鳳五頭頂便生白氣一道,這道白氣一生,鳳五週身傳來霹靂般的響動,兩名弟子見得慣了,自是渾然不覺。
索蘇倫借靈蟲瞧去,只見那白氣漸濃,而於白氣之中,則生青白金三道光芒,鳳五被這三道光芒掩住,竟然瞧之難明。
但索蘇倫瞧得明白,白氣三光之中,分明不是人形,但那物事是獸是禽,只憑靈蟲目力,怎樣也瞧不明白。
索蘇倫暗道:“瞧鳳五此刻所修心法,定非火鳳所傳。此人一身而修兩大心法,著實是天下罕見。”心中極是吃驚。
須知修士一旦修了心法,便不能中途更換,因而修士擇法不可不慎。便是原承天創制新法,對此事亦是無法可想。原門修士或是擇新法重修,或是隻修新法手段,不修心法,其間絕無第三條路可走。
但鳳五同時修兩種心法,已然超出仙修常識,索蘇倫亦是百思不得其解。
鳳五此心法以白氣而化三光,猛瞧來大有一氣化三清之勢,但顯然絕不相同。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這心法與火鳳所傳並無高下之分,可見鳳五來歷,著實非同小可了。
索蘇倫心中暗歎道:“我與承天相比,果然是弱了許多,以承天玄承,若來此處一瞧,定知鳳五心法玄奧,便是鳳五來歷,也能瞧出個端倪來。”
其實這也怪不得索蘇倫無識,索蘇倫所修之道,自然超不出魔修功法去,就算對仙修之術頗熟,也限於凡間修士所學罷了,對仙庭修士所學,又怎能與原承天相比。
索蘇倫又瞧了一回,見那鳳五行功正在緊要處,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若不幸被鳳五瞧破了,豈不是弄巧成拙?
正想悄然離去,忽聽青衣童子道:“師兄,嶺下有幾隻靈蟲,一直在原處盤旋,瞧來極為古怪。”
赤衣童子道:“竟有此事?難不成有人藉此靈蟲,來觀我師尊動靜。”
青衣童子笑道:“怎有人那麼大的膽子,敢來窺我師尊,怕是這幾隻靈蟲開了靈旨,見我師尊法術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