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施法,豈不是殃及諸修。幸虧任太真將這無上法訣修得爐火純青,收發自如,遂將這無上威能納於芥子,將這天地訣之能限制在方寸之地。
在外人瞧來,此式殊不驚人,不過是將手掌翻轉罷了,在原承天瞧來,則是觸目驚心,對任太真之能著實讚歎。
就聽得連珠脆響,穿雲豹巨爪碎成無數截,被罡風吹來,剎時吹得乾乾淨淨。諸多鬼修乃至仙修之士,怎知這巨豹的來歷,想那任太真為金仙大士,碎了一隻靈獸的手臂又何足道哉?唯有天龍鬼師吃驚不小,忙將案上另一道墨玉靈符持在手中。
忽聽穿雲豹笑道:“本座在九淵修行多年,若只仗著肉身施法,豈不是讓道友齒冷。”
就在那金光之中,驀的再現一爪,此爪與剛才那隻巨爪絕無二致,卻是至虛之體,說時遲,那時快,巨爪猛然向前一探,就拍到任太真胸口。
以任太真之能,居然也無法閃避穿雲豹此擊,此爪突進之速可想而知了。
任太真被這一爪打來,身子都不曾晃動半下,反而笑將起來道:“至虛之體雖能無視時空,卻又能具備多大威能,道友神通,也不過如此。”
穿雲豹哈哈大笑道:“道友可知滴水亦能穿石,我用這至虛之爪打你千八百下,難不成還傷不到你。”
說話之際,那巨爪就在那裡微微顫動起來,諸修不知其中玄奧,唯有公子我與原承天具備神識,才能瞧得明白。
原來穿雲豹的至虛之爪已在這數息之下,擊中任太真數百次了。
所謂無視時空,便是無論對手逃得多遠,只要在這至虛之爪的威能範圍之內,此爪一出,必然中的,千里百里,只當方寸之距。
而最厲害的是,在常人瞧來,那數息的時間又能做得了多少事?可既然至虛之爪無視時間,他人的一瞬,在穿雲豹瞧來就是一日兩日甚至數月,拍他個數百爪豈不是容易之極。
任太真饒是金仙之士,對這至虛之體也是無計閃避,只是憑著極強修為,硬生生承受數百擊之苦。可這份苦痛他人萬難知道,更不知任太真已被穿雲豹擊了數百擊了。
那過獵風瞧見任太真面色凝重,原承天更是憂色忡忡,知道這其中必有玄虛了,此時她正被天龍的法劍糾纏,也難脫出手來。但獵風何等性情,既知任太真不利,主人憂心,便是拼了這條性命,也要助任太真脫困,替主人分憂。
也就是獵風不知那穿雲豹的厲害,換成老成持重之輩,連任太真也討不得好去的對手,他人怎敢上前。而原承天則苦於無法對付穿雲豹的至虛之爪,縱想上前,也是無功。
就見獵風大喝一聲,對面前的法劍視而一見,將手中引路金錢覷著穿雲豹的至虛之爪就擲了過來。
餘大師這枚引路金錢端的是玄妙之極,無論是至虛至實之體,被這金錢打來,皆是百發百中,那金錢就貼在了穿雲豹的至虛之爪上。
此時那法劍已在獵風的肩上一劈,獵風雖是玉骨晶骼,也被這法劍劈進骨格半寸,劇痛傳來,實不可當。
那獵風怎計較這些許痛楚,手中紅線一引,就向穿雲豹衝了過來。按理說以獵風之能,怎能替金仙大士解困,也是她福至心靈,竟棄赤刀不用,改用流時刀上來一劈。
就在那流時刀觸及至虛之爪的剎那間,任太真已瞧出便宜來,口中大笑道:“多謝仙子。”手掌再次翻轉,天地訣誰能抵禦,就將那時金光連同金光之中的至虛之爪打得煙消雲散。
獵風尚不知就理,流時刀既撲了個空,不由奇道:“這是怎麼回事?”
任太真哈哈大笑道:“仙子,那穿雲豹的至虛之爪無視時空,但你那流時刀卻專克此功,世間相生相剋之妙竟是如此有趣。若無你這流時刀相助,迫他停頓片刻,我又怎能驅退這樣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