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這第二人卻是天梵大陸一名散修,原承天居然也是認得的,正因為認得此人,因此原承天聽到此人的名姓,又怎能不感棘手?
原來這名修士,就是那洪鋒的師父洪朗。原承天與洪朗本有一面之緣,與洪鋒更是交情非淺,更讓人為難的是,洪朗此人慷慨磊落,原承天心中對其向來敬重。
難不成為了御魔大業,為了天靈宗的顏面,竟要去犧牲此人?
素天問見原承天面露難色,便問道:“承天,你心中有何疑難,但說無妨。”
原承天目光閃動,緩緩道:“前輩,那天道之中,有視蒼生為芻狗的諍言,猛瞧來是把萬物瞧得賤了,可細細思來,卻是眾生平等之意。既是如此,晚輩便有一個難題了,既是眾生平等,那麼為了千千萬萬人的性命,可否犧牲一人的性命?”
素天問道:“這話問的好。這世間總有人借大義之名,去行那無良之事,任他藉口多多,亦是將世間大義汙辱了。”
原承天道:“既是如此,那犧牲小我,成全大我又該做何解?”
素天問嘆道:“‘犧牲小我’這四字中,最重的莫過於那個我字,你自家的性命,只有你做得了主,你若為大義犧牲,那世人只會敬你愛你,若你為了大義,犧牲的卻是別人的性命,又怎能稱得上是犧牲小我?沒的不過是沽名釣譽的藉口罷了。”
原承天一揖到地,道:“蒙前輩點拔,晚輩如拔雲霧而見青天,二十日之內,承天必將失魂蟲送達,若是不然,承天必受失魂蟲所噬。”
素天問見原承天立下如此毒誓,亦是心中愕然,他知道原承天心中,必有一個極大的疑難,然而雖是如此,此人卻不肯吐露半點,這天大的難事,自己暗暗咬牙就抗住了。
素天問心中嘆息不已,似原承天這般人物,天下哪裡能尋出第二個人來,天靈宗與此人緣厚,在別人瞧來,或是原承天的福緣,可在素天問瞧來,卻分明是天靈宗的福緣。
只是那仙修之士,若不能屢經劫難,又怎能證道,原承天有此疑難於胸,既是他的劫數,亦是他的氣運,他人卻是插手不得。
因此素天問只是淡淡的點了點頭,道:“去吧。”
原承天知道事不宜遲,因此匆匆離了衝玄洞,亦不回大殿,只是向荊道衝傳去音訊去,且又不提此事詳情,只是含糊說自己替素長老尋蟲,刻日便回。
大丈夫行事,便是有千難萬難,又怎便對人提起,若他人有力相助也就罷了,若是無力相助,豈不是反添了他人的愁緒,此實為原承天不恥之為,因此正因此事千難萬難,他反而不肯洩露半點口風了。
而此事的第一為難之處,就於那洪朗本是一名散修,行蹤不定的,自己又該去哪裡尋他?唯一的線索,就是此人與洪鋒修的都是玄陰功,必是喜那極寒之地,自己只能將這天梵大陸的極寒之地一一尋遍了。
但若是此人此刻不在天梵大陸,反去了他處,自己又該如何?
而就算自己機緣巧合,將此人尋著了,又該如何取出他腦中的失魂蟲來。
這兩件事情,一時間竟是無解了,但若是畏難不前,卻又不是原承天行事的作風。
而在離開天靈宗之前,他也有一樁事情,也需急急辦理了。
於是當身子縱到大殿上空時,就向譚倫傳去音訊去,然後便在空中等候了。
只過了片刻,譚倫就從大殿中掠了出來,忙忙與原承天在空中會合了,見面就揖手笑道:“蒙原兄召喚,在下也顧不得荊宗主責怪了,這就急急趕了來,卻不知原道友有何吩咐?”
原承天取出一塊令牌來,道:“譚道友請看,此物可是貴宗所有?”
這是塊黑黝黝的鐵牌,正面刻有陽文“玄極”二字,背面刻著陰文“聖敕”,正是昔日原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