捲土重來。
原來每日子時是妖潮進攻最猛烈之時,那時陰氣最濃,海水寒水最重,正是諸修備受煎熬之時,卻偏偏是諸多魚妖靈力最強的時刻。因為每夜子時的這一戰,才是一生之中最慘烈不過的。
果然,到了子夜時分,那妖潮再次襲來,好在前一戰輪空的諸修早就運神完畢,此刻就接過同伴的陣旗來,加入到這八曜天庚陣中。
如今這數百名修士,人人皆有了持旗參陣的經歷,比之兩月前的倉促臨陣,可就強出許多來,在佈陣之時,只要原承天的心神傳來,就是心領神會,主動站到預定的方位去,再不需原承天強運陣法之力,將諸修送到位置上去,這可就讓原承天省出不少力氣來。
或因諸修已熟此陣之故,原承天才敢將這陣法交給他人御控,否則一旦有人失手,被妖修搶去一兩面陣旗去,這陣法的威能可就要大減了。
足足過了兩日,那老者才忽的睜開眼睛來,見諸修正與眾妖修戰在一處,也不知是多少次戰鬥了。像元護法等人,自是尚有餘力可賈,但一些修為低淺的修士,則是個個目光黯淡,靈氣衰弱,照這樣下去,這海島離被攻破的那一日已不遠矣。
原承天見老者已然運神完畢,雖在御控陣法之餘,仍向老者傳音道:“道友,此陣領悟的如何了?”
老者微微一笑,那神色中自有一種先天而來的驕傲之色,只是語到嘴邊時,則道:“老夫或可一試。”將身一縱,已來到原承天的身邊。
原承天點了點頭,瞧見那妖潮剛剛退去少許,便將手中的陣旗交給老者,在這陣旗交接的一剎那間,持旗諸修皆是感到心中一空,不免生出一絲慌忙之意,那陣法立時就露出久許破綻來。
四周魚妖剛才雖是被擊退了,可見陣法靈壓大減,自是認為有破綻可尋,那海中的高階妖修更是急急動用靈識,催促魚妖返身再戰。
就見妖修忙忙轉身再戰,更有那島外觀戰的魚妖也被急催著衝來,海島四周便是妖氣瀰漫,七寒海的陰寒之水也被這妖氣激盪起團團水霧,將諸修圍住。
老者卻不著急,將原承天的陣旗持在手中,微微就是一晃,這剛剛停滯的陣法再次運轉起來。
不過老者初主此陣,不免有生澀之感,陣中的修士也不是每人都能感受到主持者的心念,就見那陣法的東南一角的幾名修士未被這陣法帶動,猶是站在原處。
這陣法四面八方哪裡沒有魚妖,見這幾名修士已與陣法脫節,自是齊湧而至,各種法器內丹漫天亂舞,一時間,這幾名修士皆是險象環生。
原承天雖瞧見這情景甚是危急,說不定這幾名修士就要當場殞落,可他既將此陣交給老者,當然不能橫加插手,否則這老者怯意一生,可就再也難以鼓起信心御使此陣了。
就強忍住焦燥之心,抱臂旁觀,這對其心境無疑又是一樁考驗了。
老者雖是麵皮緊繃,倒也不見有如何慌忙,先將袖中的玉尺祭了出去,先替那幾名修士解圍。這玉尺在空中飛行之時,就漲大了數倍,原本刻在其上的小字此刻更能瞧得清楚了,分明是“量天尺”三字。
那法寶若是以“天”字命名,總是不會弱的,而瞧這玉尺祭去之勢,此老者的修為或可玄修境與九級真修境之間,但這老者真實的實力,卻仍是難以測度。
玉尺在空中這麼一祭,就有一道華光將那幾名修士罩定了,魚妖的內丹法器怎能近得身去。而玉尺自是不肯老實的懸在諸修頭頂,但凡有靠到近身的魚妖,便是一尺擊去。
此尺的力量強大無匹,便是那四級妖修,也禁不住這一尺之力,不是肉身當場被毀,就是內丹被擊個粉碎。妖修若是內丹碎裂,自然也等同於殞落了一般。
借這玉尺之力,老者已將陣法佈置的周全,陣法再次轉動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