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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2部分

此人對原道友早就起了收攏之心,這次鬥法,亦是他的安排,只需原道友隨我回一趟六道宗,此人自然會尋來了。想來以原道友的大材,此人又怎會不來傾心結納。”

姬憐舞的本意,自是想探明大士的去處,也好出其不意,攻其不備,如今卻只能坐等此人上門,那就失了先機,實為下策了。

然而除了這個辦法,一時間又怎有良策?若依雲衝鶴之法行動,一來是摸不準雲衝鶴的真實心意,二來,則是擔心那大士有備而來,原承天與自己勢單力薄,又怎是對手,沒得反將自己陷了進去。

想來原承天雖是天縱奇才,那修為畢竟不高,至今也只是五級玄修罷了,若論他的年齡,能取得這樣的成就著實驚人,可就此戰而言,卻是苦不甚高。

原承天知道姬憐舞的心意,亦知道此戰對手太強,他雖不敢妄自菲薄,更不敢自以為是,自己雖是常常越境殺敵,尋常羽修也沒曾放在眼中,但那大士既是百大凡族選定的,又怎會弱了?而此人身邊只需再有一二羽修之士為輔,自己只怕就未必能討得好去。

而更關鍵的,則在於雲衝鶴是非真的痛改前非,一心一意相助自己。若是此人臨陣變卦,只怕自己與姬憐舞皆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世間最難之事,莫過於測度人心,而人心變化,就好似白雲蒼狗,怎能捕捉得到?哪怕是動用神識中的測心之術,也未必能盡窺其心。

然而若不行這冒險之策,那就只有坐以待斃了,等到那大士聚攏了更多修士,其勢力一天天龐大起來,只怕日後就算是集天一宗與百宗盟之力,也未必就能勝得過他。

因此趁其現在羽翼未豐,忙於招兵買馬之際,正該予以痛擊,若誤此機,只怕悔之晚矣。

他向來與人鬥法,都是謀定而後動,此次卻是被迫迎敵,於對手的實力一無所知,可謂平生極險之舉。然而大丈夫行事,自該是有所為有所不為,若遇不得不為之事,自該挺身而出,又怎能計較自身安危。

想到這裡,原承天心意已定,便對雲衝鶴道:“既是如此,就請雲道友領路,我們就徑直往貴宗等候此人便是。”

姬憐舞道:“雲道友,此戰成敗利鈍,皆在你一人身上,若是……”說到這裡,聲音卻忽的停了下來,轉目瞧向原承天,神情大是扭捏。

原來原承天見她對雲衝鶴語出威脅,忙暗暗傳音去阻止了。在原承天想來,一人的心思變化,雖易受外界影響,可最重要的卻是自身利益。就以此事來說,其中利害,雲衝鶴怎能不知,而此人既是羽修之士,心中若有定論,又怎會被人輕易改變,因此這時對他語出威逞脅,反倒是畫蛇添足了。

姬憐舞也是不知凡間世情,就依著本性行事,如今被原承天提醒了,才恍然醒悟過來。自己於凡間的人情世故,終是不通。君子立德而不立威,若一味的以生死相脅,又怎能讓人甘心依順。

雲衝鶴老於人情,就於原,姬二人的片言隻語,神情變化中,已然猜中二人的心思變化,他老臉一紅,嘆道:“雲某不敢多言,只瞧我此次的行動便是。”

那姬憐舞盛氣凌人,在這種局面下本是常情,然而原承天之虛懷若谷,卻是極難得了,兩相對照之下,更覺得原承天心胸不俗。

雲衝鶴暗道:“此人雖是玄修境界,可有這樣的氣度胸懷,日後成就不可限量,我若與此人為敵,豈非是取死之道?”他本來仍是搖擺不定,此刻則是下了決心。

三人計議已定,正想出塔行事,原承天忽覺得袖中翠羽黃雀一陣大動,知道它見到故主,已是按捺不住了,忙將黃雀取了出來。

上次他在七寒海邊,為了突破迷障,不得已逼出體內姬憐舞所贈的一滴仙族之血,雖是救諸修脫險,卻從此與翠羽黃雀斷了聯絡。

黃雀遁出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