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延拓唇邊含笑走了過來,微微頷首一禮:“晚輩龍延拓,見過諸葛前輩!”
“皇上厚愛,草民愧不敢當!”諸葛遊之輕輕還禮,而後上上下下讚賞地看了一眼他,“想來你應該稱呼我為師兄吧!”
龍延拓毫不意外:“果真是萬事難逃諸葛先生的法眼!”
諸葛遊之輕輕一笑:“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已經老了!”
青謹看著諸葛遊之那副絲毫不見歲月痕跡的光滑的面容,翻了個白眼,上前問道:“師父,皇上為什麼稱呼你為師兄?”
“早年我聽師尊說過,他命中有兩個半徒兒,所謂半個,是因為他不僅不能將之帶在身旁傾囊相授,更是沒有資格妄自託大為人師,但卻又實實在在有相授本事的事情存在!”諸葛遊之提及他師父,滿面敬意。
青謹古怪看了一眼玉瀟然道:“那師姐豈不是要稱呼皇上為師叔?”
“上官莊主!”龍延拓卻是幽幽轉身,沒有接過青謹的話,“貴山莊真不愧是天下洞天福地!”
話中有話。
上官莊主並非笨人,連忙躬身道:“皇上若是不嫌棄鄙莊小住幾日,那可真是我莊上之福啊!”
“如此,那便叨擾了!”龍延拓點點頭。
青謹佩服地看了一眼龍延拓,牛人就是牛人,想住人家家裡不走,還得別人來請!高明啊!
上官莊主看著諸葛遊之:“先生多年未現於世,如今與夫人初到此處,自然要讓老夫盡一盡地主之誼的!”
“如此,那便也多謝!”諸葛遊之微微頷首。
青謹又是一嘆,師父也不差。
送走了一行不速之客,上官莊主面色一沉看向司空義和上官凌雲:“你們兩個,隨老夫來!”
不久前尚賓朋滿座的大堂,如今卻已空蕩蕩得剩下玉瀟然一人,她坐在冰冷的藤椅上,垂首細細撫摸著袖角的細紋,她有些慌張,有些懊惱。
她不得不承認,她對上官凌雲是有幾分懷疑的,她記得他們去年三月中初在聖華與天行交界初識,之後便機緣巧合在聖華相遇相持,但丫鬟卻又說他三月在西方小國遊歷,此間相距何止萬里,即便一直快馬加鞭最少也要十天半月,上官凌雲又怎會在那裡出現呢!
而且,她不得不承認,在她聽到那旖旎溫軟的拂香一般的聲音時,她心中是有片刻歡愉的,在她得知婚事不能如時進行時,她心中是剎那間放鬆的,對於那人的無禮時,她是不反感,這一切,已經超出了她的控制範圍,如何不讓她慌張無措,那些人的言語表情,都是難麼地真誠和藹,她雖然不識,但恍惚間卻有種熟悉的感覺莫名滋生在心底。
到底,這是一場不知名的陰謀,還是單純的關懷,難道她真的被人修改了記憶?
如此荒誕離奇的說法,她一時間無法接受,更無法相信。
或許,山莊的人和今日這些莫名其妙的人,都不可信,她能相信的,只有自己。'綜'生存遊戲邪惡魔法高校
所以,月黑風高夜,玉姑娘準備出逃了。
她要走出所有人的掌控,自己在芸芸眾生中尋找答案。
但是,當玉瀟然以為神不知鬼不覺地順利出莊時,卻看到了莊外枝頭上風姿玉立在一襲紫衣之中的男子。
那人高據枝頭,背影悠閒地好像在隨波盪舟,寬大的衣袍在風中洋洋灑灑,冠玉的長髮如傾洩的瀑布,似是察覺到來人挺住了腳步,那人緩緩轉過身來,面容上的表情在有些暗淡的月光中分辨不出悲喜,只覺他的唇間是帶笑的,但是她知道,那人嘴邊含笑,卻並不能證明他是開心的。
玉瀟然卻清晰地看到了他目光之中的得意和灼灼之輝,讓她突然間又焦灼起來,她知道,這人很難纏,十分難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