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來那些狼妖還真是下了狠手啊，兩刀均是戳穿了肖珝的腹部，見了骨，傷成這種樣子不死才怪了呢！

他又再抬眼看著這個凝神屏息一臉肅穆的萸然。

這人才是真的怪，肖珝都死得透透的了，難道還想要起死回生？

帳外依舊是打鬥聲，聽起來，那些敵方大軍也已沖了過來，也不知塗山林林一人能抗多久。

可仔細想想，就算是她有移山倒海的本事，又怎能敵那對方的千軍萬馬。

而肖珝已死，己方大軍失了主心骨，群龍無首，別說現在已被打得七零八落，就算是無病無傷的，也都是一場苦戰。

他突然意識到，沒了肖珝，軍心渙散，士氣不振，這場戰役只會一敗塗地。

&ldo;餘大人，&rdo;萸然聲音很低，打斷了餘紹元的遐思，&ldo;不管待會兒你看到了什麼，都別告訴其他人，包括肖珝。對了，還有太子妃，對她，一定不能說，否則我化鬼都不會放過你！&rdo;

可是，還有機會化鬼嗎？

沒有了，什麼都不會有了。

&ldo;我……我怎麼告訴肖珝啊，去陰曹地府嗎？&rdo;餘紹元扯扯嘴角，&ldo;若我不死在此處，那恐怕還能等上十年。&rdo;

萸然未答，獨坐一旁。

他垂著頭，一道黑煙從他身上緩緩散出，若有形，若無形。而那黑煙之間，有半顆丹紅色的珠子盤旋上升，耀著灼目紅光。

餘紹元驚得直直看著他：&ldo;這……這是什麼東西啊！&rdo;

萸然半睜開雙眼：&ldo;我剩下的半顆內丹……&rdo;

話說著，那半顆珠子便落入了肖珝腹間，隱埋在了傷口之中。

一陣紅光之後，肖珝身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內肌理似是逐漸在癒合，甚至以眼都能見到皮肉在重生。

餘紹元看呆了，竟不知此時該說什麼該做什麼。

&ldo;上藥……&rdo;萸然沉著聲音指揮，整個人開始顯得萎靡。

餘紹元頓了一下，才手忙腳亂地開始替肖珝那些未能癒合的血口上裹傷，慌張不解和略略的恐懼令他額上大汗，手上動作也變得有點遲鈍和顫抖。

他不時地抬眼去斜瞟萸然，萸然俊逸的面孔有些扭曲，竟時而看起來都已不再似人形，反倒是與那營帳外和太子妃打得哼哼哧哧的狼妖們有了幾分類同。

直至那周圍黑煙逐漸散去，萸然的身子歪朝了一邊，整個人像是所有的命與氣都被抽光了一般，身子輕顫。

餘紹元這才停下手中動作，深吸一口氣，低頭看著萸然：&ldo;你……你不是人？&rdo;

萸然勉力抬頭笑。

&ldo;你……你是狼妖……即……即是妖物，若是沒了內丹……&rdo;餘紹元語氣變亂，&ldo;你，你會死的啊！你明白嗎？你把內丹給了別人，你會化回原形，無半點法力，如普通……普通的……一樣，將有壽終正寢時啊！&rdo;

&ldo;死了便死了，活那麼久了，也沒啥意義了……&rdo;萸然轉頭淺笑，望著帳外，卻看不到塗山林林的人影，才有些失落地微微嘆了口氣，聲音漸次含混不清，越來越低，&ldo;若是肖珝死了，她會難過，而我死了，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