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哪裡快得過萸然眼疾腳快,一腳踩到餘紹元的手上。
餘紹元疼得咬牙嘶叫,清濯乾淨的臉龐扭得不成人樣,喉嚨中發出浸血般的怒吼。
&ldo;什麼仇讓你非對太子妃下毒手?&rdo;萸然冷靜地問道。
他又望了望塗山林林和彥行,兩人喘息平穩,除了受傷,應是沒有別的大礙。
&ldo;她……&rdo;餘紹元轉頭去看塗山林林,眼眸中仇恨交錯,但卻莫名露出了一點溫情繾綣。
萸然眯了眯眼,冷笑:&ldo;你喜歡她?喜歡包林林?&rdo;
餘紹元愕然抬頭,如同心底最後一絲隱秘被戳穿而大白於天下,他面上難堪,心底難認,卻無法掩飾那卑微的一點點感情。
他喜歡她,那時候可謂是人盡皆知啊!
他的父親曾也是官拜四品的武將,而他初見她時,不過志學之年。
她長得好看,美得讓人挪不開雙眼。他沉淪,揣著少年誠摯的心,與父親說起來包大人家的小女頗得他心意,希望能與她共結連理,成百年之好。
然而她心裡根本就沒有他啊,唯一能入她眼的人,只是肖珝,唯有肖珝。
他心急如焚,一日在街市上攔住了她。
她嘲笑他不自量力,甩手便走。
他氣得一把掀翻了街邊一小販的攤。
然而翌日,朝堂上就傳來了他父親被革職流放南蠻之地的訊息。
本是美滿一家,因為他的那麼點少年情動,便從此天翻地覆,不復從前。
父親心情沉悶,南行而還未行至流放之地,就患病而悽慘離去,臨去前無不怨念地盯著他的臉,無奈,絕望,還有埋怨。
母親悲傷欲絕,帶著年幼的弟弟跳河自盡,留下了他獨自一人。
他心灰意冷,本也欲跳河自絕,但大約是命不該絕,恰好是一根水草纏住了腳,割破血來,疼痛令他頓時清醒,死命浮出水面,抬眼就看到了回鄉祭祖的宋鴻福。
宋鴻福不認識他,好心收留了他,帶他回了京城。
他隱姓埋名,與宋鴻福學習醫術,就望一日能再以太醫身份來接近包林林。
&ldo;若不是她,我怎會落得個家破人亡的下場,&rdo;餘紹元大喘著氣,狠狠地盯著塗山林林,&ldo;我又怎需更名易姓,做個小小的太醫!&rdo;
萸然嘴角輕笑了一下。
&ldo;可她……&rdo;餘紹元眼眶紅了起來,&ldo;她居然不認識我了?呵,真好笑,她害了我全家,她如此心狠手辣,她居然不認識我了!?&rdo;
&ldo;她認識你才奇怪了呢,你眼前這個,不是以前那個包林林了,&rdo;萸然沉下雙眼,走到破木板床前,將塗山林林抱入懷裡,又對餘紹元道,&ldo;解藥給我。&rdo;
餘紹元遲疑了一下,感覺萸然氣息迫人,只能畏懼哆嗦地從懷裡取出一瓷瓶,遞給萸然。
他卻又不甘心地多問一句:&ldo;她明明就是包林林,她就算化成灰,我也認得她,她怎麼會……&rdo;
萸然餵了塗山林林藥丸,又順手往彥行嘴裡塞了一顆,自己也吞了一粒。
身上立馬輕鬆起來。
這小太醫的制迷藥和解藥的本事的確不錯。
&ldo;你就老老實實地做你的太醫,別的事少摻和,要再多問的話,&rdo;萸然冷冷道,&ldo;下場如此!&rdo;
他手上輕輕一彈,眼前一張木桌立馬轟然化作碎片。
餘紹元這下嚇得一屁股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