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識趙雨夢之後,他感到更加自信。這個女人和水依婷不?同,她只是個無足輕重的模特,從小沒有得?到父母的關心,只要施捨給她一丁點愛和錢,她就會?像只貓一樣黏上來。
他給人當了半輩子狗,養一隻貓也?不?錯。
張典治長出一口氣,「我和依婷這兩年連爭吵都沒有發生過,我?發誓我?絕對沒有想過傷害她,我?們?各過各的,殺死她的人不是我!」
說到殺人,張典治的情緒突然躍上一個高潮,反覆強調不?是自己,自己沒有動機。等他平復一些後,海姝問:「你能想到殺死她的可能是誰嗎?畢竟作案工具是你們的圍巾。」
張典治沉默半分鐘,「競爭對手?故意嫁禍給我們?」說著,他又搖搖頭,無力地說:「但為什麼會是依婷?她這個人,只有面對親人時,會?展現出惡劣自私的一面,在外人面前?,她永遠是無辜善良的女人。」
海姝拿出一個物證袋,裡面裝著的是在水依婷家中發現的藥,「你知道水依婷長期服用它嗎?」
張典治看了會兒,皺起眉,「安眠藥?」
海姝搖頭,「一種?影響精神的藥物,一般不會有人主動服用她。」
張典治警覺起來,「你的意?思是,我?讓她服用?我根本不知道這是什麼!她也?不?會?聽?我?的!」
海姝說:「看來在你們?的婚姻破裂之後,你是完全沒有關心過她的狀態。她多次用刀在身?體?上刻畫,你知道嗎?」
張典治瞪大眼,「什麼?」
海姝問:「你們還住在一起時,她有類似的舉動嗎?」
「沒有!她瘋了嗎?她以前從來不這樣!」
「你們?的不?睦,給她帶來了很深的傷害。」
張典治閉上嘴,眼中疑雲驟起。
問詢暫告一段落,海姝需要核實張典治說的話。另一個讓她在意?的點是,張典治提到水興出事,但又很不?願意?具體?說是什麼事。
「水興超市?」溫敘翻看問詢記錄,「這是灰湧市的老企業了,你不?知道也?正?常,他們?現在好像已經退出市場了吧?」
海姝搜尋出幾個門店和新聞,「市區沒有了,縣城鄉鎮還?剩下幾家。水天翔涉嫌經濟犯罪……」
溫敘走過來,和海姝一起看顯示屏,「啊對,出事的就是這個水天翔,五年前?的事了吧,當時還?挺轟動,畢竟是灰湧市最有名的本地商超。」
水興是水依婷的父親和大伯一道創立,但後來對發展的方向?有了分歧,一方想擴張,一方覺得?小富就行。最後大伯分到一筆錢之後帶著家人出了國,享受生活。水依婷的親哥水天翔非常強勢,年紀輕輕就從父親手中接過了擔子,水興也是在他手中成為了灰湧市及其周邊人氣最旺的超市,行情?最好的時候,那幾個大型連鎖品牌在灰湧市都打不?過水興。
水天翔胃口太大,只是做商超已經滿足不了他,七八年前?開始,他就將?手伸到了酒店行業。但水家在商超的好運沒有延續到酒店,接連虧損後,水天翔鋌而走險,指使手下侵吞財務、做假帳。五年前東窗事發,水天翔鋃鐺入獄,水興的多家店面被抵押,剩下的也?接連關門,員工離散,昔日的商超巨頭就此淡出視野。
海姝瞭解完,「奇怪,張典治為什麼不願意自己說?」
水興的問題似乎和他沒有關係,九衣也?完全沒有受到影響,水依婷早就與水家斷絕關係,經濟上沒有牽扯,如今水依婷遇害,他別的都肯交待,唯獨讓海姝自己去查水家倒臺始末,這著實耐人尋味。
海姝拉出時間表,在張典治的講述中,他與水依婷相濡以沫,同舟共濟,而裂痕模糊出現在五年多以前?,那不就正是在水家失勢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