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月:「嗐,我家裡人走得早,老家只剩下遠房親戚,香燭紙錢也都是燒給我父母。」
海姝看看梁瀾軍的背影,「那?梁哥……」
梁瀾軍剁韭菜的聲音大了些,咚咚咚,和電視的聲音合起來,十分吵人。
「他……」趙月想了會兒,「他和他家裡也沒什麼聯絡了。」
海姝說:「是因為大學的事?」
咚——切菜聲停下來。
趙月視線越過海姝,不由自主朝梁瀾軍皺眉,又很快看向海姝,擠出微笑,「海警官,我不懂,你到底想問我們什麼啊?」
「趙姐,你別慌張,我說了今天只是隨便聊聊,你看,我沒有帶助手,也沒有帶任何錄音裝置。」海姝說:「你也知道萬澤宇那案子蹊蹺,排查過程中,我們需要對?全鎮群眾做一個初步瞭解。所以得知你和梁哥曾經在灰湧大?學就讀,但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沒能畢業。」
趙月侷促地說:「但這和萬澤宇有什麼?關係?」
海姝搖搖頭,「這不還有另一樁案子嗎?許巧也是灰湧大?學的學生,她的遺體我們一直沒能找到。」
趙月不明其意,「這……」
「我不是懷疑你們的意思,但我想,既然查到這兒來了,閒著也是閒著,不如?跟你們打聽打聽灰湧大?學的情況,萬一能給我們提供什麼線索,那?就最好了。」
趙月神?情逐漸緩和下來,「那?姑娘可惜了,知道?她考上灰大?,我還替她高興來著。但海警官,我們離開灰大?太久了,不瞭解灰大現在是什麼情況,幫不了你。」
海姝問:「那?據你所知,灰大有沒有學術上的黑幕?」
梁瀾軍切完了韭菜,走過來拿紙擦手。
「我們真的不清楚。」趙月說:「海警官,謝謝你的豌豆尖,冬天我們家就好這一口。」
海姝抬起頭,看向梁瀾軍。他自始至終沒什麼?表情,也不主動說話,擦完手又回到廚房。
海姝心知這一趟也就到這兒了,離開前再次掃了一圈屋子,視線突然釘在玻璃櫃裡的相?框上。
那?是個不注意看很容易忽略的地方。梁家的傢俱都是老傢俱,貼著牆有一圈一米來高的矮櫃,櫃門是那?種?茶色的滑動玻璃,裡面擺著茶具之類的東西,那?個相框就在茶具旁邊。因?為玻璃顏色和汙濁的緣故,看不清上面的人。但看得出是三人,兩邊是大?人,中間?是個扎辮子的女孩。
趙月很快擋住海姝的視線,客客氣?氣?地將她送到門口。
海姝回到賣豌豆尖的攤子時,又買了一大?口袋,一邊想事一邊往派出所走。梁瀾軍和趙月今天的反應不算奇怪,起碼比清早去老車間?燒紙正常得多,但那?張照片裡的是誰?兩個大人很可能是梁、趙二人,那?中間?的女孩會是誰?他們沒有孩子,和親戚也沒有來往,會和哪個女孩合影?
不僅合影,還放在相框中。但相框擺放的位置卻很奇怪。已?經放在相?框裡展示了,為什麼?不放在容易看到的地方?那個位置,那?個高度,那?種?茶色玻璃,如?果不是特?意想看,平時根本看不到。
臨時辦公室的空調驅散了海姝從外面帶回來的寒冷,她來到白板前,在上面增加線索和疑點。除了照片,還有梁瀾軍突然換臺。他看的並不是什麼?決不能讓人看到的東西,因?為窗簾沒有拉實,鄰居路過就能看到。只是不想讓她這個刑警看到?或者因為家裡來人了,播點綜藝更有過年的氛圍?
溫敘扒拉著口袋,愉快地說:「豌豆尖!」
海姝回過神?,「溫老師,什麼?情況下,你會把一張照片放在相?框,但又把相框放在很不容易看到的地方?」
溫敘愣住片刻,唇角勾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