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姝苦惱地撐著額角,「也是。」
「算了。」隋星從桌上跳下來,叉著腰,「老?喬說我們暫時別管,那就別管,我準備去見見具寧的老?婆。」
海姝說:「那個研究員?」
隋星說:「我們之前不是考慮過龔照和具寧是一對?男同嗎?我懷疑具寧的老婆是形婚受害者。她面對?具寧時很冷淡,但也沒尋求離婚。兩人長期共同生活在一個屋簷下,具寧的秘密她知道多少?」
科學院家屬小區外,具寧的妻子趙宇淡然地看著隋星,「具寧不在。」
隋星說:「我今天不找他,想?和你聊聊。」
趙宇說:「事先宣告,我是我,他是他,他犯了任何?事,都與我無關。」
隋星說:「你們劃得挺清的,我們去那個奶茶店坐坐吧,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
趙宇卻指著路邊的車,「你的?」
「嗯?」
「就去車裡說吧。我不喜歡甜的。」
車門關上,吵鬧被隔絕,趙宇說:「你想?問?什麼就問?,別拿具寧的名字叫我什麼具夫人就ok。」
隋星聽出她對具寧的排斥,「趙教授,你和具寧是怎麼認識的?」
「年紀到了,父母催婚,院裡領導也在催,我們這?個職業,不安定下來很麻煩,我當時知道具寧這個人,但不瞭解,領導安排相親,處了一段時間就結婚了。」
隋星:「就這樣?」
趙宇笑?起來,「你以為我追求的是浪漫的愛情和家庭嗎?不是,我不需要,要不是那些?固有的社會壓力,我不可能和具寧待一塊兒。」
隋星問:「當時你對他還?算滿意?」
趙宇說:「這是什麼話?我現在對他也挺滿意的。」
「但你們……」
「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工作上各做各的研究,互不干涉,生活上……上次你到我們家,具寧沒帶你參觀嗎?我們分房。」
趙宇說起具寧時的語氣,就像在說一個不熟的同事。相親時,她就告訴具寧,自己只想?要一個婚姻的外殼,不考慮生孩子。具寧和她有同樣的想?法?,所以才一拍即合。兩?人在一起的多年,甚至沒有在一張床上待過。
「我覺得他是同性戀。」趙宇很直白地說出來,「但我並不覺得自己是同妻,我們只是彼此利用的室友。」
隋星問?:「那他在外面的……」她忽然找不到合適的詞,「外面的那個是誰,你知道嗎?」
趙宇搖頭,「我不關心他,隋警官,你在我這?兒?得到的線索,說不定還?不如?他別的同事多。畢竟我和他是真的不熟,我們的研究方向不同。」
趙宇下車之前,隋星說:「不,謝謝你。你願意上我的車,和我聊這?一會兒?,就已經是提供重要幫助了。」
趙宇挑了挑眉,並不明白隋星的意思,卻笑?了笑?,「那祝你好運。」
隋星沒下車,看著趙宇穿過馬路,走向科學院。接著,她開啟車上的廣播,調到新聞頻道,主播正在和刑事專家聊龔照及其同夥面臨的刑罰,專家說龔照判死刑的可?能不大,他在受審階段供出的人不少……
最近關於風滿地產的報導很多,具寧經常在食堂的電視上看到,都快神經質了,總覺得周圍的人在議論自己——「具教授這?下難做了吧?他專案那些資金不會也有問?題吧?」
他覺得自己快要承受不住了,那個警察經常出現在科學院附近,她還?在查什麼呢?龔照在看守所裡說了什麼嗎?專家說龔照供出來了很多人。有,有他嗎?
他狠狠甩著頭,像個精神病患者似的對自己說:「我沒問?題!誰有問?題我都沒問?題!這?關我什麼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