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星說:「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蕭競轉過身,拿出一本問診記錄,翻到水靜深的那一頁,「隋警官,你問吧,遇到這種事,我也只能竭力證明我的清白了。」
從第一次與蕭競接觸開始,隋星就覺得很舒服,這是個情緒很穩定的人,換做其?他人,多次被?警方打攪,就算沒有不耐煩,也會流露出慌張和?恐懼。而他只是像對待每一個患者一樣,耐心又冷漠。
對,冷漠,一種醫生獨有的冷漠。
隋星問:「水靜深來找過你幾次?看的是什麼病?」
蕭競說:「只有一次,4月19號。嗯?這天你也來過。」
隋星說:「是,我在門口還見過他。」
蕭競又道:「他到我這兒來看病,其?實?是隨機事件。」
「哦?」
「他跟我聊了下,有點?把我當心理醫生的意思。他說他剛失去一份很有前途的實?習工作,心情非常煩躁,過去幾年的生活也讓他感到壓抑,上午還衝動跟人打了一架,臉上的傷就是打架時弄出來的。打完之後他很不安,不僅是因為打架,也因為他這越來越難以控制的脾氣?。他想要靠吃中藥來調理情緒,不讓自己那麼容易發飆,之所?以來我們市場診所?,是在網上看到同齡人推薦。」
隋星思索道:「同齡人……」
「是,因為易怒、消極、情緒低落來看中醫的大學生不少。」蕭競說:「社會競爭激烈,大學生們,尤其是即將畢業的大學生,壓力越來越大,不少人寄希望於藥物。」
隋星說:「看西醫的確實很多,原來看中醫的也很多?」
「這問題我也問過他們。」蕭競說:「他們覺得,味覺上的苦,在心理上更能讓他們平靜。這也算是一種作用吧。」
隋星又問:「那你給水靜深開的是……」
蕭競將?藥方推過來,「你自己拍吧,他第?一次來,我用的都是最普通的藥。」
隋星拍完後?,蕭競主動問道:「隋警官,這個藥方對於你們來說其實不太重要吧?」
隋星抬起頭,蕭競正?看著她,目光裡有一絲難以言明的東西。「為什麼這麼說?」
蕭競說:「從他來看病到現在,時間沒有過去太久,你們很可能已經得到剩下的藥材。做一做檢驗,什麼都清楚了。」
隋星說:「我沒參與他宿舍的搜尋,可能吧。」
蕭競又說:「那我給你開的藥呢?也做過檢驗了嗎?」
隋星眉梢一挑,有些意外?地盯著蕭競。蕭競攤開手,「我只是在想,你們做刑警的,一定比我們普通人謹慎,我不應該太介意。」
隋星別開視線,張了張嘴,「這個……也請你理解。」
蕭競笑著點?頭,「被懷疑的確不是件愉快的事,但我能理解。」
隋星飛快離開診所?,回到車上時那種古怪的失措感才漸漸消失。她對藥材進?行檢驗有問題嗎?當然沒有,蕭競就是有可能給張典治下藥,那麼她不可能不明就裡地服用蕭競開的藥。只是蕭競剛才的話隱約讓她覺得有些愧疚。簡直莫名其?妙,她一個秉公辦案的刑警,有什麼可愧疚的?
等到情緒完全平復,隋星一踩油門,回市局和?海姝匯合。
但這時,海姝卻不在市局。
刻心律所?,秘書呂姐告訴高明雀:「警察來了,調查水靜深失蹤的事。」
高明雀將一場與客戶的會面延後,親自接待海姝。
「高律,又來打攪你了。」海姝對她親自出馬並不感到意外?。
高明雀眉眼?裡顯露出一絲擔憂,「我聽說水靜深失蹤了?是怎麼回事?」
海姝說:「高律訊息挺靈通的,我今天也是為了水靜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