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不用?開鎖就能推開,痕檢師已經在上面提取到了高明雀的指紋。
大概因為?不久前透過風,房間裡並沒有什麼難聞的味道,反而留著一股很淡很淡的女士香水味。
海姝的記憶裡,黃家裝修得很豪華,尤其是沙發、電視牆和吊燈,完全不輸當時市裡的富裕家庭。但現在,這裡已經沒有富態的傢俱——早在黃戰勇被捕時,黃家就被憤怒的工人們洗劫,值錢的搶走,不值錢的全部砸爛。
倒是裡屋還剩著一張行?軍床,那似乎是後來黃母帶著黃雨嘉回來短暫居住時留下。
謝驚嶼站在原本放著餐桌的位置。海姝看了會兒,問:「龍叔當年就是把牛奶放在這裡的嗎?」
謝驚嶼點點頭,語氣帶著一絲嘲諷的意味,「她嫌龍叔鞋髒,現在呢?」
海姝在各個房間檢視了一遍,沒有找到什麼值得注意的東西。她走出來?,和謝驚嶼一起來?到陽臺——這裡正?是高明雀站過,並且被她發現的地方。
「高明雀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裡?」海姝皺著眉,開始思索,「她和桑切斯的關係有可能就是我們之前想的那樣,在桑切斯殺害周飛航後,她必須逃脫。可是她不該在這個時候回到這兒來?,桑切斯知道碗渡街是她的精神家園,她就不怕來?這裡被桑切斯發現?」
謝驚嶼說:「桑切斯不敢輕舉妄動。」說著,他轉過臉,看著海姝的側臉,「因為?你已經盯著桑切斯了。」
海姝看著窗外鬱鬱蔥蔥的樹木,視線再往上?,便是那高聳卻失去作用?的水塔。
是,警方已經盯上桑切斯了。桑切斯殺死周飛航在警方行?動之前,而在這之後,他必須謹慎,任何舉動都可能被警方留意到。
高明雀等的就是警方製造出來?的機會嗎?
海姝輕輕搖頭,「可是高明雀來?這裡的動機還是不清晰。這裡已經什麼都?沒有了,她有什麼必須來?的理由?懷舊嗎?我總覺得不是這樣。如果?沒有必須來?的理由,那她為?什麼來??她是不是故意出現?」
謝驚嶼默不作聲地聽著。
「我覺得她像是在等我。」海姝灌了一口入夜微涼的空氣,「在我看到她之前,她早就看到我了,而且她佈置好?了狙擊手,她有安全脫身的準備。」
海姝越是思考,越是感到高明雀這個女人捉摸不透,她口口聲聲說是海姝自己要撲進來?,但又承認從小就覺得海姝特別,並且有意安排尹燦曦盯著海姝。
海姝輕聲道:「跟你有關係。」
謝驚嶼沒聽懂,「嗯?」
海姝立即抓住謝驚嶼的手臂,「她說和你有關係!」
高明雀到底想表達什麼?在她眼裡,黃戰勇的死怪警察,怪謝小龍,如果?不是謝小龍死了,案子破不了,警察也不會一根筋地調查王長意的死,所以她也恨謝小龍和謝驚嶼,這就是她所說的「聯絡」?
可海姝覺得,也許高明雀的話裡還有更重要的隱情。
天邊的紅霞逐漸被夜色吞沒,變成神秘的深紫色。須臾,謝驚嶼說:「她知道龍叔遇害的真相。」
海姝陡然回頭,與謝驚嶼對視。就在謝驚嶼說出這句話之前,她也已經想到了這種可能。
□□的關鍵就是桑切斯,桑切斯是李雲的血親,謝小龍遇害時,桑切斯在杞雲市,謝小龍藏著的沙漏圖案和李雲所畫的一致。而在謝小龍的案子被移走,黃家母女孤苦無依,選擇輕生時,出現在黃雨嘉面前的是桑切斯,還是李雲?
海姝說:「高明雀在暗示,殺害龍叔的是桑切斯?」
謝驚嶼握緊拳頭,指骨泛出森白。
海姝又道:「她在唆使我,也在唆使你,去……不管用正當還是不正當的方式,處理掉桑切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