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飛。柳條折盡花飛盡,借問行人歸不歸。”
古人一首臨別之詩卻是道盡了此種愁意,在衛姨媽和盛長權相互默契地對視一眼後,三人就在城門處分開。
明蘭姐弟站在城門下,默默地看著衛姨媽坐在鏢局的馬車上,漸行將遠。
“阿姐,回去吧!”
待到衛姨媽的身影徹底地消失不見時,盛長權方才是轉身對著旁邊的明蘭道。
“嗯!”
明蘭默默地點了點頭,心情也是有些低落。
姐弟兩個慢慢地行走在繁華的街道上,卻俱是無言,沒有說話的心思。
雖然衛姨媽不過是才來了兩天,但她那真摯淳樸的關愛之情,卻是讓明蘭姐弟領略到了不同於盛家的親情。
雖然盛紘、盛老太太都是對明蘭姐弟關愛有加,但這兩種卻都是不同的,且不說盛紘對盛長權如何,就說盛老太太對明蘭。
她們二人乃是祖孫,輩分中間也是隔了一輩,所以註定她老人家是不能如衛姨媽般,給予明蘭一種極度類似於母愛的感覺。
且盛老太太又是出自名門,她的一言一行也都是有著規矩,淡淡的,卻是鏗鏘有力,有種不可置疑的方正,不向衛姨媽對明蘭的那種,近乎是有些蠻橫不講理的關愛。
或者,可以說是溺愛了。
良久。
明蘭忽的對著身邊的盛長權開口了。
“阿弟,你……”
“這麼些年來……你……應該是從來都不知道小娘的樣子吧?”
不知為何,明蘭突然想起了衛姨媽對自己說過的那件事,於是她的心中也是猛地浮現了衛小娘的身影:“這些年來,阿弟他……有沒有思念過阿孃?”
盛長權的腳步猛地一頓,而後又是迅速地恢復了過來。
“嗯,不知道。”
“因為我從來就沒見過阿孃。”
盛長權沒有說出真話,只是語氣輕輕地答了一句。
看著旁邊的盛長權,明蘭的心中猛地升起了一種酸楚的感覺,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自己的弟弟。
“阿弟,等回去後,我給你繡一幅小娘的畫像吧!”
雖然明蘭也只是小時候才見過衛恕意,但她對自家親孃的模樣卻是影響深刻,而且因為自家天賦的原因,明蘭於刺繡一道上卻是更能表現出自己的想法。
也就是說,明蘭的繡品可以傳神地繡出衛恕意的模樣來。
聽見明蘭這般說話,盛長權也只是點了點頭,道:“好!”
不過,雖然盛長權的反應很平淡,但細心的明蘭卻是發現他的腳步變得輕快了許多。
“小娘,我會和阿弟活下去的!”
明蘭在自己心裡,默默地保證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