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看著他。
小童兒接了果子,忽閃著眼睛看了看她,又抬頭去看立在一邊的王淑麗。
“吃吧。”王淑麗笑著撫了撫他的腦袋,又抓了一大把乾果塞進一個大大的荷囊裡,掛在小童兒的身上,“找哥哥姐姐們玩去。”
小童兒方歡快地跑了。
“那孩子年紀真小,”顏秉初側頭看著小童兒顛顛地跑出去,歡呼雀躍地樣子,臉上也浮現歡快的笑容,“他也在這學藥童?”
“嗯,”王淑麗微微點頭,在她對面坐下,輕抬手臂,青碧色的茶水徐徐從青花梅枝的茶壺小口中流出,無由地,讓人覺得有一種靜靜的美。
“小童兒年紀雖小,卻很懂事。”王淑麗柔聲道,“他的母親去了,我便將他接到我身邊來照應一二。”
藥香館的藥童多時貧苦之家的孩子,進了藥香館,當了藥童,每月還能掙上幾文,若是學的好,當了太醫署的藥童那更是了不得了,每個月一兩銀子都足夠養活一家人了。
“小童兒沒了家——正好同我作伴。”
顏秉初微微遲疑,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她似乎感覺王淑麗話裡似乎有深意。她和王淑麗熟識起來,並不是剛進京時那兩個月的藥理課,而是近兩年,她被封為純安郡主後,長公主時常召王淑麗進府替她調理身子,一來二去,因去了師生的關係,倒是漸漸有了來往,王淑麗也會時不時送些她做的小玩意兒給她,比如消暑熱的涼茶方子,桃花香的面脂,還有這次她想向她討要的塗眼皮上的藥膏子。
說實話,她自然察覺到皇家對王淑麗這個人的曖昧之處,在京中這麼多年,在謝老太君和長公主的有意無意之下,京中女眷的關係她早已記得七七八八。而王淑麗,自然是最特別的一個,她已經二十餘歲,仍未出嫁,京中卻沒有哪人敢嚼她的舌根,又是太醫署的醫女,一手醫術很是了得。
她背後是誰,顏秉初清楚的很,但她兩人之間從未提過這個問題。而今天,她卻聽出了她話語中的寂寥之意,想要安慰,卻無從開口。
顏秉初茫然地看了一眼王淑麗,她烏黑的頭髮只盤了一個簡簡單單的圓髻,眉眼之間帶了一絲微微地悵惘,她能感覺到她是寂寞的。
“郡主今日來是有什麼事麼?”王淑麗恍惚了一陣,才回過神來,笑著問她,那一絲悵惘之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她慣有的柔美。
顏秉初想了想,終將想要安慰她的話吞進肚子裡,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只得揚起一抹燦笑道,“姐姐,我想要向你討一樣東西。”
王淑麗瞧了她一眼,笑吟吟地問道,“是什麼?”
“就是上回你給我的那個清眼的藥膏子。”
“我做了好幾份,”王淑麗起身往藥房走去,“正想給你送去。”
小小的六角瓷盒,揭開是淡綠色的散發著清香藥膏。
王淑麗替她用帕子包成一個小小的包裹,笑道,“我想著,你這丫頭也該繡東西了,就多做了幾盒,早晚抹一點在眼皮上就好。”
顏秉初笑著接過包裹,心下感動,“謝謝王姐姐了。”
王淑麗伸手拍了拍她,二人正要踏出房門,一個小藥童踉踉蹌蹌地撲進門來,一把拽住王淑麗的前襟,“姑……姑姑不好啦,小童兒被人打了”
“什麼”王淑麗大吃一驚,“在哪裡?”
“在院外後牆外頭”
王淑麗提起裙襬就匆匆跑出房門,那小藥童喘了兩口氣也跟著出去。
顏秉初忙將手上的包裹放在一邊的桌子上,也跟了出去,正巧文柏匆匆而來,神色不太好看。
“怎麼了?”
“在後牆那,是一個小姑娘。”
剛轉過院子,便能聽到一片爭執之音,還有小童兒的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