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料,他話音方落,便聽薛原不耐煩道,“行了,曹麻子,別給老子這兒瞎白活,套什麼近乎。”說罷,又努力壓著蹦蹦亂跳的心臟,小聲道,“三哥,您怎麼回來了,三嫂和小意他們可是上午剛走。”
薛原一聲“三哥”出口,白麻臉倒抽一口涼氣,驚撥出聲,“什麼,您,您,您是……”
“是”了半天,卻沒“是”出個所以然來。
白麻臉實在是太震驚了,他經營金泰昌有日,大大小小的衙內,可謂是見了不計其數,也正是因為見得衙內多了,聽來的此人的威名,簡直已是如山嶽般巍峨,聳峙。
此刻,真人在眼前,他真是震驚得有些難以置信了。
吃驚的何止白麻臉,場間認識薛向的不過薛原,時劍鳴,夏家大妹三人。
知道其真實身份的不過薛原,時劍鳴兩人,薛原此刻一叫“三哥”,全場盡皆變色。
捱了薛原一腳,正靠著牆壁掙扎的王主任更是胖腦袋短路,喉頭“荷荷”幾聲,眼中白球一滾,嚇得昏死了過去。
“金泰昌是你開的?”
薛向衝曹麻子問道。
“是,是,是,不,不是,不是,我只是代人打理,代為經營。”
曹麻子恭敬道,“您看快中午了,您想……”
薛老三道,“不必了,我來就是見個朋友,見完就走,奉勸你一句,守法經營,國家的現在的政策是鼓勵個體戶搞活私營經濟,但是,必須是守法經營,不要搞那些歪門邪道,好好一個經營場所,幹甚弄得遮遮掩掩!”
“是,是,是……”
曹麻子連連應承,不住擦著額頭的汗液。
“三哥,我,我……”
薛原聽薛向言語,以為薛向專是來逮自己,連說話的聲兒都變了。
想想薛原的不可救藥,薛老三嘆息道,“不是來找你的,你小子啊,呵,我還真羨慕你!”
他倒說了句肺腑之言,說罷,衝遠處的怔怔立在原地的夏家大妹招招手,“玉真,你過來!”
夏家大妹恍然未覺,依舊痴痴愣著,小丫頭實在是太驚訝了,她從來沒想過那個肯在自家那簡陋小房蝸居的青年縣長,竟然是京城最富盛名的太子爺。
心頭完全不同的兩個意象,一時間,竟然無法在腦海裡重合,夏家大妹呆住了。
夏家大妹不動彈,旁邊滿臉潮紅的葉沫卻是機靈,扯著夏家大妹的膀子,便一路扥到了薛向近前,到得近前,衝薛向深深鞠個躬,滿眼冒星道,“薛大哥好,我叫葉沫,是玉真的好朋友。”
鞠躬霎那,緊窄的旗袍,幾乎束縛不住她那豐滿的身子,乳峰擺動,臀線凸起,瞧得薛老三大皺眉頭,衝葉沫道聲“你好”,便解下大衣披在夏家大妹身上,“玉真,你也真是的,怎麼來這種地方上班?”
這會兒,夏家大妹已然醒過神來,見薛向發問,吱吱唔唔說不出原由。
葉沫倒是機靈,插言道,“是新聞部裡組織的社會實踐!”
“胡鬧臺,夏秉耀昏聵!”薛老三皺眉道。
他一句話出,聽得葉沫直縮脖子。
但因夏秉耀可是央臺的臺長,葉沫雖在央視,卻是連這位大佬的面兒都不曾見過,如此人物,這位薛家衙內就敢當眾臧否。
說來,薛老三的確是對眼前之事,生出了幾分火氣!
他何等眼力,眼前的場面雖不是後世的買春團,卻也差相彷彿了,照此發展下去,這金泰昌非成淫窟不可。
掃了掃地上的碎玻璃渣和破碎的大理石地板,薛老三眼角驟冷,“薛原,你們在這兒作甚?”
對薛向這個三哥,薛原素來畏懼,見之,跟耗子見貓好不了多少,聽他發問,立時嚇得縮脖,死活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