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月的話,裘老漢自然是聽明白了。
他無奈的擺擺手,“罷了!罷了,這種事情誰也幫不了,是他的命。”
流月見此,又加了一句,“我們主子在京都雖然算不上多厲害,但是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
“老叔若是真有難處,可以說說看。”
“就當我們的報答之意。”
裘老漢卻笑了,“多謝姑娘的好心,只是我兒犯的是殺人罪,殺的還是一個官,任何人都幫不了!”
流月聽著老頭的語氣,倒也沒有在堅持,就換了個話題。
“昨日我們來這個鎮子,發現這裡居然都姓白,特別的好奇,昨日我們也打算借住其他人家,很多人都拒絕了,這是為何?”
流月的話,倒是讓裘老漢笑了笑。
“這個鎮子,外姓人除了外面嫁過來的女子,就我們一家,基本沒有別的姓氏了。”
“那裘老叔你們是一直在這個村子的嗎?還是後面才落戶進來的?”
流月原本只是隨意的問了句,沒想到裘老漢眼眶又紅了。
“小老兒原本是外面的,由於一些原因,不得不舉家搬遷,小老兒的內人原本是個秀才的女兒。”
“我們生了兩個兒子,大兒子是個非常聰慧的孩子,內子就親自教他啟蒙讀書,十歲的年紀便考了童生。”
“正是因此,我們才能落戶在這個村子,給這個村子的孩子啟蒙。”
“誰知道我兒考上秀才那一年,與朋友在外聚會,回來的時候就是一具屍體。”
“那時我的小兒子還在內子的肚子裡,我就瞞著瞞著,直到小兒出生後我才敢對她說。”
“老妻就是從那時候開始,眼睛染了疾,直到現在。”
“你們不曾去告官嗎?”
流月疑惑不解,這種事情,只要告上了大理寺,不可能有人敢在背後做動作。
“我們哪兒敢啊!我兒死後,里正就來了,他們警告我們,若是去告官,我們裘家就只能被趕出去了。”
“可是,我的內人才剛生下孩子,大兒子又死了,小老兒哪敢啊!”
“只能咬著牙認了!”
“也怪我們,兒子的優秀,擋了別人的路,命中註定,只是我們怎麼也沒有想到,小兒子如今也踏上了死路。”
“早知如此……”
“早知如此,當初就該直接離開這個村鎮。”
想到這裡,裘老漢悔恨不已。
兩個兒子都折在這裡。
他不甘!卻又無可奈何。
可是再不幹又如何,小兒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殺了人,還是個官。
如今……
他們就等著收殮兒子的屍體,屆時一家四口便也能團聚了。
流月從這老頭的語氣裡,聽出了死志,在想到牛棚裡的三口棺材。
便也明白了。
流月沒想到這件事裡還有一件案子。
這時候流月看到主子走出了院子,伸著個懶腰,打著哈欠。
流月連忙站起身子,走上前去,“公子起來啦!”
“嗯!這也太冷了,把我給凍醒了!”南枝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流月這才想起來,自己忙著套話,忘記了。
“那主子先回屋,趕緊洗漱下,等會咱們出去吃早膳吧!”
流月說完找了裘老漢要了個臉盆,將熱水放在木盆裡面,端進了屋子裡。
趁機將自己早上打聽到的事情,一一說了出來。
正在擦臉的南枝突然一愣,“你說什麼?這裡還有另外一件案子?”
這是南枝怎麼也沒有想到的問題,簡直出乎他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