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氣球攤上的絨毛布娃娃——啊哈!
“我要玩這個。”她扯扯他的袖子。
“好呀。”項康很自然地掏出皮夾,付了錢給老闆。“你不怕氣球破掉的聲音嗎?要不要我幫你?”
“射氣球是我的強項。”她把烤香腸遞給他,扳了扳十指,稍微暖了個身。“看我的!”
項康興味深厚地陪在她身邊,既驚訝又好笑地看著她簡直是百步穿楊的鏢法,一局五十元,兩局就射破了大部分的氣球,最後保麗龍板上只倖存一顆完好無缺的氣球。
“哇,小姐,你有練過哦!”氣球攤老闆咋舌。
“運氣好、運氣好。”她謙虛道。
“嘖嘖嘖!”他搖搖頭。“陳蘭齊,提醒我以後千萬別得罪你。”
“老闆,我要那隻『海賊王』的麋鹿喬巴,謝謝。”她開心地接過那超大隻的可愛喬巴,一轉頭就塞進他懷裡。“喏,送你。”
“我?”他一愣。
“對,就是你。”她啃著剩下的半根烤香腸,繼續往前走。
項康笨拙地將那隻大喬巴夾在腋下,兩三步追上了她,有些哭笑不得。“嘿,這不應該是給我吧?”
“哪會?你拿著挺合適的啊!”她不懷好意地衝著他笑。
“可是……”他彆扭地瞥了眼卡在手臂和身體間的麋鹿。
“喬巴是你同儕,麻煩往後好好待它。”陳蘭齊愛憐地拍了拍喬巴的粉紅色帽子。
他聽得一頭霧水。
一早,巴洛克老洋房的餐室裡瀰漫著甜甜的奶油香和一股詭異的氣氛。
管娃剷起用玉米粉和奶油、雞蛋做出的玉米餅,動作粗魯地倒進麵包籃子裡。
“快吃!”她將一壺冰鮮奶砰地放在桌上,自己用力叉起一片玉米餅塞進嘴裡。“吃完召開緊急會議。”
“緊急會議?”陳蘭齊和貝念品面面相覷。
“近日發現敵人滲透。”管娃目光如電,掃過表情突然變得異常心虛的另外兩個人。“把我一個好好的逃妻俱樂部都快搞成了破鏡重圓福利社——每個進來拿了商品就走。是怎樣?沒政府了?”
“……對不起。”貝念品囁嚅。
“呃……應該不至於啦!”陳蘭齊趕緊替兩人澄清。“念品那個是意外,她有很努力在擺臉色給她老公看了。至於我……我已經跟項康講清楚、劃清界線,我們兩個之間什麼都沒有,真的。”
“我看就你最危險,肯定跟春光那傢伙一樣沒骨氣。”管娃嬌眉高高挑起。“搞不好人家勾勾手指頭,你就乖乖跟著走了。”
想起昨天的“臺中一日遊”,陳蘭齊差點被口裡的玉米餅噎到,連忙低頭喝鮮奶。“咳咳,不,不會啦,對我有點信心嘛!”
話才說完,手機鈴聲突然大作。
六顆眼珠子不約而同直直盯向手機熒幕上,那不斷閃爍的來電者名字——項康。
陳蘭齊二話不說關掉手機,笑容顫抖的說:“打錯的,打錯的。”
“嗯——哼?”管娃拉長的嗓音裡充滿了威脅。
“呃……”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乾脆起身衝向冰箱。“有沒有人要吃培根?”
最後,在陳蘭齊舉雙手誓死效忠、絕不背叛的強力保證下,才好不容易吃完了這一頓地雷處處、險象環生的早餐。
她揹著裝著相機和素描本的大袋子走出大門,在鎖上鑄鐵大門的當兒,下意識地左顧右盼,好像在找什麼。
陳蘭齊當然不承認自己是在期待某個熟悉的高挑身影出現。她稍嫌用力地將大袋子重重甩在背後,深呼吸了一口氣,開步走。
今天在美術館有個彩膠畫的展覽,她會一整天都待在裡面,連半秒鐘都不會想到項康在臺中分院看診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