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崔宴說完這句話話鋒突然一轉,然後看著遊玉歲道:「太子殿下最近咳嗽好了些嗎?」
遊玉歲聞言伸手輕輕摸了摸自己略有癢意的喉嚨,然後搖了搖頭,從大病初癒之後他便老是咳嗽,尤其是情緒激動的時候。
只見崔宴從藥箱裡取出一柄和田白玉鑲金的長柄菸鬥並一袋藥草來,然後遞給坐在床上的遊玉歲道:「太子殿下或許可以試試這個。」
用這等精緻奢侈的菸鬥抽菸是長安中紈絝子弟常做的事情,遊玉歲還是第一次接觸略覺幾分新奇。
而且,這柄白玉菸鬥玉料宛如羊脂,煙杆上還雕刻著栩栩如生的白鶴,小巧的菸鬥是金子所做,與白玉煙杆間接的部分金子做成了老松模樣,做工和心思都可謂是妙不可言。
但是,這絕對不是一個小小太醫能夠拿出來的東西。
「說吧,給孤送禮是什麼用意。」遊玉歲淡淡地看了崔宴一眼。
「殿下不如先試試我親手研製的藥草。」崔宴說完動作行雲流水地為遊玉歲手中的菸鬥添好藥草,再用火摺子將藥草引燃。
藥草被點燃,青煙從菸鬥之中升起,隱約可以聞見薄荷、柑橘和枇杷的氣息,遊玉歲忍不住吸了一口,一股清涼之氣灌入胸腔,大大緩解了他喉嚨中的癢意。
「不錯。」遊玉歲垂眸低看,卻不知道自己吐出煙霧之時有著魅惑眾生的能力。
「這東西不會對太子身體有害吧。」霍西陵率先開口問道,他可是見過那些長安紈絝的,多少天天咳嗽口臭牙黃。
「都是治療咳嗽的草藥,若是不喜吸食,臣搓成藥丸也是可以的。」崔宴斂目說道,本來他就是找個理由送禮求人的。
「孤很喜歡。」遊玉歲輕聲道,手裡拿著如此精貴的菸斗的確有股驕奢淫逸的感覺。
「說吧,你想讓孤做什麼?」遊玉歲開口問道。
「臣乃清河崔氏嫡系。」崔宴開口說道,「若有臣的調令到達太醫院,還請殿下出手將我留下。」
清河崔氏,五姓七望之一,頂級的門閥世家,家中嫡系來太醫院任職,屬實是委屈了這等出身的崔宴。
但是,崔宴既然願意留在太醫院,遊玉歲自然不會問他為什麼,更何況知情識趣的太醫就他一人,他為了自己也要把崔宴留在太醫院。
「孤的命離不開崔太醫,自然捨不得崔太醫離開。」遊玉歲開口說道。
「多謝太子殿下。」崔宴得到了滿意的答覆露出了笑容。
遊玉歲以為崔宴會看在自己幫了他的份上給他開些不苦的補藥,結果這黑心肝的太醫在離開之前留下了更苦的補藥。
「殿下,明日的家宴可要去?」一旁的福寶公公讓宮裡的小太監下去熬藥後開口向遊玉歲問道。
福寶公公心裡想的是太子病了這一回,正好可以趁此機會稱病不去。
「去,怎麼不去?」遊玉歲冷笑著道,都用孝道逼著他去了,他還能不去。
而且,這次家宴好像和三皇子和長公主之女的婚事相關,看他不毀了這樁婚事。
遊玉歲想完便站起身子,然後對福寶道:「研磨,我現在便為母后抄寫經書。」
福寶公公聞言想要阻止,然後看見太子不容拒絕的神情便只能去準備紙張筆墨。
書房之中,一燈如豆,遊玉歲披著狐裘安靜地坐在書案前抄寫著經文,字型娟秀,筆鋒圓潤,他的身邊則是掛著先後的畫像,先後的容貌與遊玉歲生得極為相似,一看就是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
抄寫到半夜,遊玉歲才發現子時已經過去,而霍西陵則是躡手躡腳地端著一碗長壽麵走進了書房。
「殿下,歇歇吧。」霍西陵將長壽麵放在一旁開口道,「先後娘娘也不會想看見你如此勞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