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心裡有些小激動,心情好好,連腳下的步子都快了幾分。
“秋丫頭?”突然,有人喚她。
琴曉秋尋聲看過去,有個揹著彎弓箭簍,扛著一頭獐子,腰間還彆著兩隻兔子,大約二十五六歲的男子笑呵呵的正在靠近,此人,有點眼熟。
突然想起,早起出門前弟弟提起‘黑牛叔叔’時,腦中閃過的笑臉,仔細一瞧,眼前這人,不就是麼!!
琴曉秋打量劉黑牛時,劉黑牛也在看琴曉秋。
劉黑牛比慕成義小几歲,少年時,常跟著慕成義上山打獵。
世事難料,一起長大,眼看著慕成義憑著一身無師自通硬磨出來的功夫日子越過越紅火,卻沒幾年突然客死異鄉。
慕家如何對待慕成義的兒女,劉黑牛看在眼裡卻無可奈何,早幾年慕成義的妻子拖兒帶女的回到竹山村,那時候,他很想給慕家嫂子透透風,別指著慕家那些人。
可畢竟,他是男子,跟人一寡婦怎麼說話?當時她還沒成親呢!就是找旁人帶話,這話也不好帶。
蹣跚之際,悲劇已經發生,先是慕家嫂子難產身死,再是大女兒被賣,現在竟落得要一個六歲的女娃兒帶著三歲的弟弟獨自討生活。
“黑牛叔,你真厲害!”琴曉秋笑呵呵的看著男子,這個稱撥出於本能,卻沒有絲毫懷疑。
劉黑牛一愣,想起腰間的獵物,面露訝色,一時間竟被小丫頭的笑容給怔住了,誰能想到面對生活的困境,六歲的慕清秋竟然還能笑的如此釋然,這是一個六歲孩子對生活的態度嗎?
是年齡太小不知愁苦的滋味?不對,自從慕家嫂子難產去世後,慕清秋在慕家過的日子連慕家的丫鬟都不如,從小被壓迫剝削又怎能不知道生活艱難?
想到另一種可能,劉黑牛心中暗暗嘆息,眼中帶出幾分不忍與憐惜來。
與羅氏一樣,劉黑牛及竹山村很多人都看不明白,為什麼慕家人對慕成義遺下的幾個孩子如此心狠,明明是自家親孫,卻不是賣就是趕,瞧把孩子逼成啥樣了。
慕清秋不懼獨自生活的艱難,是因為被趕出來不會再被慕家人欺負,所以才笑的吧!
唉!這叫什麼事兒。
也好,那種親人,不要也罷!
劉黑牛想到此,心情也變的好起來,他從腰間解下一隻兔子,遞給慕清秋,憨笑著說:“秋丫頭,這是叔今兒剛打的,拿回去給你和暘兒吃。”
劉黑牛是個莊家人,不是獵戶,他只是在農閒時上山打獵,多都拿去鎮上換錢,偶爾收穫好的時候,也會挑小的留下來自家沾沾葷腥。
因為箭法的準頭及身手都有限,所打的獵物也極為有限,有時候一整天都沒有收貨。
今兒能獵只獐子外加兩隻兔子,對劉黑牛來說算豐收了,劉黑牛本是打算留只兔子自家吃,另一個兔子和獐子拿去鎮上賣,不過見著慕清秋,他便想都不想幹脆解了一隻兔子送人。
不是窮大方,是真的心疼慕成義家的兩個孩子。
想起慕清秋的爹,劉黑牛心中也不好受,想想少年時,慕成義是何等的意氣風發。
可惜,英年早逝,唯剩的兩個孩子也落到現在這等境遇,親爺奶叔伯沒人照看不說,還把兩孩子趕去荒廢好幾年的老宅。
看著面黃肌瘦的慕清秋,劉黑牛心裡很不是滋味,有時候就想,要是慕成義還在世,可不得心疼死?
看到遞過來膘肥體厚的灰兔子,琴曉秋腦中突然冒出類似的場景,在這竹山村,除了羅氏外,就數劉黑牛最照顧慕清秋姐弟,有時候是半隻兔子,有時候是半隻野雞,偶爾還能送碗蛇羹……
與羅氏一樣,劉黑牛記掛著慕清秋姐弟兩年幼。
琴曉秋笑了,發自內心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