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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職前公司嘗試挽留,甚至派安姐出面打感情牌。

但這次,徐入斐的態度意外堅決。

短租房租到這月月底,徐入斐提前把自己的行李打包郵寄,臨走前和範晴吃了一頓飯。

她比徐入斐還早離職半個月,實習期沒過不需要交接工作。

其實徐入斐手裡也只有一個短劇專案,因為他是主策劃,專案程序仍由他來負責,後續照樣能拿到分成。

晚上,範晴選了一家新開的音樂餐廳,食物味道不錯,就是音樂品味有待提高,都是一些短影片的熱曲,下一秒就能站在座位上跳起來。

窗外夜景一覽無餘,徐入斐這才發現,為了生計奔波的這幾年,自己好像從沒好好看過這個城市。

夜晚的華都燈火輝煌,無數的燈牌大屏閃爍,在霧濛濛的夜色裡,高樓大廈之下,人顯得渺小無比。

吃過晚飯,推門出來的一剎那,空氣彷彿凝固了,沒有一絲風,悶熱像一塊扭成麻花的乾毛巾。

馬路對面有人在直播,手裡拿著一把吉他,身後還有音箱,唱的什麼徐入斐沒聽過。

範晴嘴裡哼哼著調子,輕鬆跟唱起來。聲音清脆悅耳,比拿著話筒的那位唱得還要好聽,高音轉得毫不費力。

徐入斐想到範晴畢業於音樂學院,卻面試了影視行業,最終公司給她安排成打雜的實習生,幾乎什麼都要做,就是不教給她真正想學的東西,一耗就是一年多。

範晴喝了點紅酒,不到醉酒的地步,但也上了頭。

唱歌時眼睛亮亮的,腦袋隨著音樂的節奏一搖一晃。有人聽到她的歌聲,稍稍駐足,又離去。

一曲過後,徐入斐伸手為她鼓掌。

孤零零的掌聲響起,範晴笑了,很不謙虛地說道:“是不是好聽?”

徐入斐給予了肯定,範晴卻說:“但像我這樣的,我們學校裡隨便一抓就是一大把,沒有特色,空有技巧。”

“是嗎?我不懂音樂,只知道你唱得好聽。”徐入斐說,“而且,”

他說到“而且”,聲音一頓,目光看向馬路對面。

彈吉他的樂手身後是一道橋,橋下面一條窄的人工河,旁邊帶劣質燈帶晃出紫紅色的光,附近吵鬧,而河流靜謐。

“而且,那些人都不是你。”

小鎮的夏天很寧靜。

和華都的炎熱不同,凹凸不平的石板路上,有孩子們歡跑的腳步聲迴盪。

連著兩天的大雨,好多水窪憑空出現,讓出鎮的道路更加泥濘。

回家的第三天,徐入斐的門前迎來不速之客。

陰雨讓人記不清時間,大約是午後,雨才小了一些,敲門聲一開始很輕很輕,到最後演變成“邦邦”地砸門。

徐入斐從樓上下來,問外面是誰。

除了附近的小孩兒調皮惡作劇,沒人會來找他。

沒有人回答。

這讓徐入斐更加肯定就是鄰居家的孩子。

但他還是開啟門,想看一看今天的雨勢。

結果門一開啟,一道陰影落在他眼前,隨著溼漉漉的雨水、隨著潮溼的泥土味,一併向他撲來。

“撲”是一個動作,重重地撞擊在他的胸口,將他整個人都勒緊。

他先是喘不過氣,後才是驚詫,眼睛睜大了卻掙脫不了這個懷抱。

視線所及,是還在滴雨的屋簷,呼吸間盡是熟悉又陌生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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