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是格外憐惜她。
可如今她怎麼會以這樣方式見到這樣的他?
不是沒有經歷過死亡,只是每經歷一次,心就像被撕裂一次。
她終於明白了舅媽為什麼勸她不要進來,這幅景象。。。。。。
果真讓人怨恨這生命之輕。
司挽溪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離開ICU的,她只記得有人把她送下了樓梯,讓她先回去。
她點頭,慢慢走出大樓,然後站在門口,一動不動。
“小溪?”
司挽溪看清來人,終於抑制不住心中的哀傷,“哇”的大哭出來。
凌然拍著她的背,拉她上了車,遞給她紙巾,讓她哭個夠。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司挽溪,像個孩子一樣大哭,哭的他的心疼。
帶她回了家,抱她回到自己的房間,又替她蓋好被子,凌然彎腰看著躺在床上的司挽溪,柔聲道:“睡會吧,折騰了一晚上了。”
司挽溪聽話的閉上眼睛,她多希望睜開眼後才發現這是一場夢。
就像是有心電感應般,司挽溪一起床就開始頭暈噁心,什麼都吃不下。
中午的時候何楚打電話給她。
“小溪,我剛才做了一個夢,我夢見外公醒了,還對我說,你怎麼還在這待著,趕快回去工作吧,沒事了,什麼事情都沒了,走吧。”
司挽溪捧著電話的手有些顫抖:“然後呢?”
“小溪,外公沒了。”
“嗯。”
“晚上回來吧。”
“好。”
凌然端了一碗小米粥來到司挽溪的房間,看著司挽溪僵硬的抱著電話,已經想到了發生了什麼事情。
“小溪?”
“嗯?”
“起來吧,喝點粥,我送你回去。”
葬禮辦的順利。
司挽溪還記得今晨出殯時,天上飄起了鵝毛大雪。
大舅狠狠摔下的火盆讓司挽溪已經麻木的心瞬間活了過來,她這方才意識到,那樣一個生命便如這火盆一樣,不復從前了。
外公是黨員,所以不披麻,大人們帶著孝,孫子孫女們只是圍著黑布,入葬之後,連黑布也無需再帶了,司挽溪看看自己的左臂,忽然覺得,竟沒有任何證據再證明她的身份了。
吃過謝喪宴,司挽溪像大人們告辭,獨自回了學校。
凌然是在操場的看臺上找到司挽溪的。
她靜靜的坐在那裡,一動不動。
凌然疾跑兩步,來到她身邊:“司挽溪,這麼冷的天你怎麼到處亂跑呢?”
司挽溪並未反駁什麼,只是淡淡的說:“凌然,我難受,我,好難受。”
忽然,凌然蹲下,緊緊的抱住她。
她那樣不爭氣,又哭了出來。
“小溪,你知道麼,我媽沒的時候我也是這樣,那天我爸把我一個人丟在家裡,等他回來的時候,我媽已經變成灰了,那年。。。。。。我6歲吧,我也記不清了。”
凌然第一次向她提起他的家人。
“當然,我承認,我並沒有你堅強,你失去了父母,但是還是好好的長成了這麼好的小溪,”凌然溫柔的看著她,擦著她的眼淚,“我可是當了好多年的壞小孩呢。”
他又抱她,繼續回憶,像是老人在講故事一般:“我不好好的上課,考試故意考零蛋,早戀。。。。。。果然是無惡不作啊。那麼,那時候的你在做什麼呢,那個時候我的小溪在做什麼呢?她在優雅的彈著鋼琴,在認真的寫著作業,還會有男生在暗處默默看著你,喜歡你。”
司挽溪鼻子囔囔的,道:“你怎麼知道那個時候有人喜歡我,我都不知道。”
“袁曉琛,”凌然呵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