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的皇帝,所以死後火化,骨灰就放在中間的琉璃塔內,希望涅槃昇天。秦夕說這七十二座琉璃塔,實際上是個九宮八卦陣勢,看起來還沒發動過,大概上一次進來的人並未往裡去……外邊那些東西雖然值錢,拿出來再轉手卻麻煩,所以我們只打算搬點金子。四處看遍,就數中間那座塔裡鋪的金磚最合用……”
“那不得闖陣麼?你們怎麼拿到的?”嶽錚忍不住問。
“嘿嘿……你猜。”
“是不是秦兄有破陣的辦法?”
“非也。”倪儉搖頭晃腦道,“一開始秦夕和我都想著怎麼破陣,時間卻不夠了。秦夕跟殿下說回去想,下趟再來。殿下繞著琉璃塔陣走了一圈,忽然問他,如果從空中過去會不會觸動陣勢。”
倪儉清清嗓子,賣弄新學來的秦氏秘訣:“不管什麼陣勢,想要在空中發動,都得設定懸空的觸點。觸點有實有虛。,所謂實點,比方用透明冰蠶絲拉一個線網,闖陣的人看不見,撞上去引發機關還不知道怎麼回事;所謂虛點,比方利用鏡子、壁燈之類物事,透過光束反射陰影變化發現闖陣者——但是這個一般要有人監視配合……”
嶽錚喝住他:“講重點!”
“呃……總之,陵墓中的陣勢不可能設虛點,只能設實點。殿下拿了根長線,一頭栓了枚銅錢,揮手就甩了出去。那銅錢帶著細線在塔陣上方忽悠忽悠打了個轉,不偏不倚又回到殿下手裡。如此這般,把塔陣上空探了個遍。我看殿下手法,完全是西戎人套馬的招數。可是那樣細那樣長的線,那樣輕的銅錢,操控自如,舉輕若重。這份功力,要拿來練暗器,嘖嘖……”
嶽錚忍無可忍,一掌拍下去:“講重點!!”
倪儉大鬱悶:“好吧。反正,反正,最後秦夕斷定觸發陣勢的實點應該是那些寶塔的塔尖。因為從陣外到陣中,足有十丈,已經超出人力極限。哪怕絕頂高手,飛掠過去也得中途在塔尖上借力。我們搬了兩根石樁子當橋墩,在塔陣上方架了一座繩橋——幸虧行頭帶得齊備。秦夕跟踩鋼絲似的溜達到中間,就那麼吊著,捏著袖珍鋼釺伸手進去,把隔板上的金磚一塊塊撬下來,扔給殿下和我。你說秦夕這廝兩隻爪子怎麼那麼好使?從塔壁鏤窗伸進去,壓根兒不碰著塔身……”
長生從東安陵取走的金磚,每塊方三寸,厚半寸,僅揭了寶塔頂層,共六十塊,合計四千餘兩。體積卻不大,三個人一人二十塊,擱在囊中輕輕鬆鬆就帶了出來。這批金磚純度極高,加上黃金升值,折成白銀約八萬兩,算是一筆鉅款了。
符楊開啟東安陵,軍中高階將領都知道,並非秘密。儘管當時手裡有圖,有人帶路,也還是死了不少士兵,令很多人心有餘悸。留守的又是出了名的呆子符八,何況最近這些年打仗搶掠大家都發財,倒也沒有別人像二皇子殿下窮成這樣,動腦筋如此化緣。
這筆錢,直接分了一部分給秦夕帶走,拿去支援楚州人民抗擊西戎的地下鬥爭去了。
秦夕告辭的時候,對長生笑道:“我揹著這麼多金子就此跑路,殿下只怕找不著我。”
長生笑得比他更燦爛:“我不怕你跑路,我只怕你手癢——什麼時候忍不住再摸進去踩那九宮八卦陣。”
“嘿……殿下真瞭解我……”
“你要手癢,也過些年再說。若是該忍的時候沒忍住——我定要把你手剁下來一隻作紀念。手癢的時候便想想我這話。”
“是……”
剩下的黃金,裝上了回京的馬車。除了這批從東安陵化來的金磚,車裡還裝了一大筆不義之財。
秋收結束,回京之前,長生特地去東平拜見了現任越州宣撫的符亦。符亦也是符楊本族兄弟,關係遠點,但跟隨時間最長,最得信任。當年彤城之戰,雖然符將軍自問無愧於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