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那邊兒是不是自供暖的……”
伍月笙沒好氣兒:“哪邊?”
程元元嘻嘻一笑:“別衝我來。一會兒六零來了你倆接著打吧。”伸個懶腰坐起來,“床睡得腰好疼,這墊子不好,不合人體結構。”
伍月笙嘀咕:“哎呀我媽,你幸好沒生兒子。這你要當了老婆婆夠兒媳婦兒受的,沙發硬床墊子軟的,啥樣的能侍候明白你啊。”
程元元一下一下敲點她的頭:“反正你這樣的肯定不行!都幾點了還在床上偎著,不趕緊起來收拾屋子做飯。”
“這屋除了你沒啥可收拾的。”
“哎媽呀反教兒了你,說他媽誰呢?”
鬧夠了,伍月笙也暖和了。程元元神采奕奕起床,翻衣櫃看有沒有她能穿的新衣服。伍月笙看看錶,問她起來這麼早幹啥。程元元告訴她:會同學。伍月笙研究地盯著擋住媽媽的櫃門:“好像你在本市唯一的同學,上個月也調到外地了。我記得你請人吃的鐵板燒,還沒少喝……”
程元元探出腦袋,瞪圓眼睛,晃晃著脖子氣人:“啊。又調回來啦。管著嗎管著嗎?”
伍月笙低語:“一個屁倆謊兒。”翻個身困回籠覺。恍惚聽到大門響,陸領和程元元說話的聲音,沒一會兒機箱風扇嗚嗚轉,估計是又摳他那一堆亂票子了。
又睡了有一個多鐘頭,總算補足覺了,側過頭,看見陸領在嘩啦嘩啦翻紙,自言自語的不知道在找什麼。
陸領不小心碰掉了什麼東西,喀噠一聲,下意識地回頭往床上看。見人醒了,焦急地問:“看見我行動硬碟了嗎?”
伍月笙朝低音炮上明顯多出來那一塊兒努嘴:“它都看見你了。”
陸領把資料庫倒進硬碟,坐進椅子上交待行程:“我先把拿給教授看看,要是有問題,可能得耽誤點兒時間調一調,才能交到人家公司。剛給我媽打電話了,說晚點兒再回去,她讓你自己先去。你去嗎?”
伍月笙猶豫。
陸領於是說:“等我回來一起去吧,實在不行明天再說。”
伍月笙點點頭。兩人都沒提昨晚的那一架,伍月笙心裡冷哼,你不說,我也不先說,反正急的不是我。“啊,對了,你把我包拿來。”接過來掏出錢夾子,裡面一沓百元大鈔。
陸領皺眉:“我靠,你帶這些錢在身上再讓人搶了。”
伍月笙沒理他,把錢抽出來數了數,留下幾張,其它的遞給陸領:“你出去先到對面建行,幫我把房租給房東打過去,省得我一會兒還得出去。我把賬戶發你手機上。”
手機簡訊提示音響,陸領確認之後,扇著那沓錢,貌似隨口地問道:“這是幾個月的啊這麼多?”
伍月笙假裝沒看到他那一臉盤算,也不回答他的問話,只叮囑他:“你先去銀行啊,別揣著錢滿街走,再得瑟沒了。匯完告訴我,我給房東發簡訊。”
陸領聽得直不耐煩:“你把房東電話給我不就得了,我匯完直接告訴他。”
伍月笙一琢磨也行,讓他存下號碼,又重複一遍先把錢存了。陸領很不愉快地應一聲,手機錢包鑰匙一古腦揣進衣兜裡,拿起行動硬碟,一紙袋稅票賬本,四下看看還有什麼應該帶的東西。
伍月笙起來洗漱,順便把水箱裡那些快腐爛的玫瑰抓出來讓陸領出門扔了。
陸領繫好鞋帶,看見她遞過的敗花,樂了:“嘿,我昨晚在家門口看見這駱駝了,跟上他們家住的。”
伍月笙把眉毛挑得老高,滿口牙膏含糊地誇獎他:“牛逼。”他都趕上吃百家飯的了。
陸領很驕傲地咧著大嘴:“那你看看。”兩手滿滿地開門,玫瑰花瓣被門鎖擠掉了一地。
伍月笙一手刷牙,一手替他把門開啟,避著那些髒兮兮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