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對允禎倒是情意甚篤。”
姨母亦點頭道:“不錯,董挽晴倒是半點也不肖似其父兄,沒有什麼城府,對允禎也是一心一意。”姨母說著話,目中神色卻驀地黯淡了下來,嘆了口氣,便又不再說話了。
我情知她許是又想起了靜妃娘娘了,畢竟董挽晴是靜妃娘娘的親侄女,都說侄女容貌易肖似姑母,想來那董挽晴也許與靜妃娘娘果真有幾分相似也說不定罷。姨母想到她,難免亦想到了故人,一時有感而發,有些傷感罷。
果然,姨母幽幽道:“她是她的侄女,我原也應當好好照應她的,只是她卻又是董翰伯的女兒,董翰伯狼子野心,董致遠也非善類,只白白累了這個孩子。”
聽了姨母的說話,我亦傷感了起來,正要開口勸慰,驀地裡全傳來一陣腳步聲,蔻兒在門口問道:“娘娘,藥已經煎好了,您趁熱喝了罷?”
不待姨母開口,我忙起身應道:“端進來罷!”
蔻兒很快便掀開簾子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隻紅木托盤,上面盛放著一隻熱氣騰騰的藥盅。
蔻兒小心地給姨母倒了一碗,正要遞過,姨母忽然開口問道:“品秋那裡吃過藥了沒?她的風寒只怕比我還要厲害。”
蔻兒忙點頭道:“回娘娘的話,奴婢已經吩咐送過去了,娘娘無需掛心。”
姨母點了點頭,這才伸手接過藥碗小口小口地飲了起來。我有些訝異,忍不住問道:“怎麼品秋姑姑也染上風寒了麼?”
蔻兒望了望姨母,又望了望我,嘆道:“可不是麼,雖然不似太后咳嗽了多半晚,可卻是一直髮著燒,這半天尚未完全清醒呢……”
我心中不由微微一動,然而卻也沒有再多問下去。等姨母飲完湯藥,又簡單說了幾句,便告辭退下休息,陪著蔻兒一併走了出去。
“姑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忍不住開口問道。
蔻兒抱著托盤,道:“娘娘去了故妃陵寢拜祭已故的靜妃娘娘,品秋也一併去了。那天天氣便有些陰沉,到了後來竟下起了雨來。奴婢只當娘娘去去便回,卻不想娘娘竟在故妃陵寢待了整整一天。所以……”
我竟不想姨母竟是為了拜祭靜妃娘娘,不惜自傷身體,一時也怔怔愣在了當下,再忍不住嘆道:“竟然如此……”
蔻兒幽幽道:“慎安王回來了,太后娘娘觸景傷情,只怕這場心病終究是更加難愈了。”
我陡然想起姨母珍而重之收藏在枕頭下的那方絲帕,那雪錦上精心繡著的璨若雲海的一叢紅芍,只覺心頭的疑慮愈發鼓脹,再忍不住一把拉住蔻兒的手臂,鎮聲道:“姨母與靜妃娘娘,究竟是怎麼回事?”
作者有話要說:RP爆發完了……好累的說,洛要去呼呼了,各位親人看文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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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詢一下大家的意見,接下來我個人考慮放上頤妃與靜妃的番外,交代一下當年的事情。但也許親人們還是比較想看正文,所以我想聽聽大家的意見,是繼續放正文,還是放番外?我會盡量採納多數親人的意見。
曉來誰染霜林醉—頤妃番外(一)
德景十三年初秋,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選開始了,選秀令由侍衛公公一路送到了姑蘇府臺周競遙府中,其時殘陽如血,我靜立門前,庭院中的海棠早已開到衰敗。我,周萏,周競遙的次女,不過初初及笄,便在爹爹半是榮耀,半是忐忑的目光中,帶著貼身的家生丫頭蔻兒辭別父母與長姊周菡,三弟周柏,正裝啟程,坐進了由一名大內公公、兩名侍衛護送的馬車裡,直奔金陵而去。
我穿著湖水綠的雲錦蘇繡纏枝海棠襦裙,系一條月白色雪錦腰帶,同色繡鞋,正襟危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