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溫度:“還是這麼不小心。”
畫卷翻卷飛向海天交接的方向,揚展的紙邊在金紅的落日中顯出暗色陰影。天涯下的銀砂透出如血殘陽浸照的紅,卻不知五年前的那場尾聲,是否會比這更紅更豔。
“夜箜,”她望著身後不知何時出現的人,“你說,尋著靈魂歸去的方向,是不是真的可以實現夢想?”
大概,朱小小早就死了。而這十里紅妝華蓋的路,只因她要為他穿一次鳳冠披霞。所以用了五年的等待重拾一段舊諾,拋卻此生的它物種種,圓滿十年後的歸途。
然而,自這段圓滿中清醒脫身,卻不過一場劫數。人世煙塵數十載,孰否孰同,劫後怎回首?
他望著她,眼下淚痣鎏朱,只微微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嗯,這個故事不長,就這樣,只是因為自己的執念而寫。第一次聽到一首歌就忽然覺得特別感觸,然後特別想寫個故事。
30
30、(九)(十) 。。。
(九)
未曾想到,將將看過他人劫數,飛昇的雷劫便突兀而至。
天空中聚起滾滾劫雲,電光雷霆在重重雲層間迴旋盤桓。久枉壓下心頭依稀產生還未及明瞭的感悟,餘光發覺夜箜的身影早已不見,收回一切心思專注於眼前這場浩浩天劫。
直到九重雷霆盡數劈下,引渡仙子的嫋嫋瑞氣將精疲力盡的她柔和的籠罩。她望著天際鋪開的祥雲,天象異生,一種難言的滋味湧上心頭。
那不知從何而來、自有意識起便執著不息的意念,終於在這一刻達成。
她是仙子了。
天界規章分明井然有序,是與她曾滯留十餘年的魔界截然不同的地方。
她是淬蝶成仙,天界眾仙裡難得一見,因此受封時很受重視。
與同一時辰飛昇的仙友們在同一殿堂恭敬的等候了數個時辰,有殿內的仙婢拿著塊玉牌發到她手上,她接過,是塊入門拜師牌,便是說她被封作某位仙人門下弟子。翻到玉牌正面,看到上面清清楚楚的三個大字:【笙簫宮】。
笙簫宮位處天界梧桐谷,是入得上神品級已有數萬年的神君鳳簫所居之地。鳳簫神君原身是隻鳳凰,歸於上古神祗後裔,十餘萬年前出現在梧桐谷,仙齡資歷放眼整個三界都堪稱前輩尊神,僅次於幾位封號帝君。
天界的大多建築形貌與人界差異不大,在色彩質感上卻要高出不知多少。一路行來皆是黃金地,玉石牆,彩璃瓦,雲氣升。時有山水花草入目,或顯於畫上,或浮於空中,或生於殿後,皆因仙氣眷顧而生機非常,亦真亦幻。
於是在抵達笙簫宮的那一刻,看到那木石修飾金玉稀疏的裝修,久枉幾乎立刻下了定義:這是位低調的神君。
事實確是如此,鳳簫神君的確切出生無人知曉,因為整個天界沒有誰比他活的更長。他的一切更多出現在傳聞中,只是再怎麼低調也不能掩飾他那極高的資歷修為,就如此刻這尋常樸素的府邸,掩飾不了醇厚修為帶出的騰騰瑞氣。
等在殿門口的少女牽引著她前往內殿,一路邊走邊談。
“我叫玉罄,飛昇百餘年,之前是神君的侍女,最近因為一場功德得以拜神君為師,比你受封晚了半個時辰,算是你的師妹。”那少女微笑道,陽春白雪般柔和的美貌,即使在天界也是少見。
“我叫久枉。”
久枉輕聲回應,她難得與人相熟,因此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行了片刻進入一間屋室,看上去應該是個廳堂。廳中有白衣仙君坐於上首,下首處坐了十餘人,見二人進來,目光便盡數集中到她們身上。
久枉卻是怔怔的看著上首那仙君,面容寧和而神色鄭重,目光向著她們的方向凝注片刻,音色清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