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來這裡後,還真從未聽這老兩口提過。陳老先生看我們一臉迷惑,便笑著解釋說:“正如我老伴所說,附近有個守墓的老頭,今年也八十出頭了,好像是姓袁,原來也是和老伴一起在這裡守墓,前幾年的時候,老伴死了,他就一個人在這裡孤零零的,看上去挺可憐。
這個老袁頭,好像無兒無女,只有一個侄子,在山下的鎮上開藥材店,不過這個侄子倒是很孝順,每過一段時間,一定會來看老袁頭,並且帶些日常用品。
老袁頭好像耳聾的很厲害,也不太愛說話,他侄子倒是挺熱情的,有一次,還特意來我們家,說他伯父的年紀大了,拜託我們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對於他伯父的狀況,能夠注意一下,我當時還很奇怪,問他為何不把伯父接走,那位侄子含糊地說,這是他們的家規,家族中必須有一個人、來這裡守墓,況且,他伯父也絕對不同意離開這裡的。
我當時還很奇怪,覺得這是什麼年代了,竟然還有家族有這種奇怪的習俗,不過看老袁頭的這個侄子如此孝順,我倒是挺感動的,唉,不怕你們笑話,我自己的親兒子,一年都來不了幾趟。
我們和老袁頭,反正離得也不遠,散步的時候,就能過去看看他了,並且,我們單位上定期送來的生活用品,我都會分給老袁頭一些,反正他一個老頭子,吃用都很有限,這樣一來,老袁頭的侄子就省心很多,一到過年過節的,他總會給我們送點禮品,以表感謝之情。
只是他們家守墓的傳統,讓我覺得挺怪的,不過,我能隱約感動,無論是老袁頭還是他侄子,好像都不太願意談論這個話題,我也就沒追根刨底的細問。
不過,那個老袁頭雖然八十多了,但身體還可以,做飯洗衣,都能自己來,就是特別沉默寡言,平時也很少活動,頂多就在他那個木屋子附近走走,或者坐在那裡發呆,從我來了後,他一次都沒來過我這裡,我和老伴倒是請了他幾次,他都說自己歲數大了,不願意活動,也不想給我們多添麻煩,雖然他很少說話,但卻是個通情達理的人,我們給他送東西、或看他時,他都會特別的感謝我們,他還有一手很厲害的篆刻技藝,給我刻了好多精美的圖章,我好幾個朋友見了,都喜歡的不得了,央求我送給他們,因此,袁老頭的篆刻,成了我送朋友最好的禮物。
尤其是我一個在畫院的朋友,想高價收購袁老頭的篆刻,但袁老頭都婉拒了,他說自己一輩子淡薄名利,並且馬上就要入土的人了,要那些錢有啥用,他送我那些篆刻,只是表達他謝意的方式,這讓我心裡熱乎乎的,覺得這個袁老頭,別看平時不聲不響的,卻是個有情有義的好人。
對了,我給你看看他的篆刻,老婆子,你從書架上拿幾枚來。”
聽陳老先生吩咐,老伴連忙從書架上拿了一個盒子,然後遞給我們,裡面裝的就是一枚枚的篆刻。
這些篆刻用的材料,是一種綠色的勢頭,並經過精心打磨而成,至於上面刻的篆字如何,我們卻沒能力鑑賞,只能靠表舅判斷了。
表舅拿起一枚來,邊看邊興奮地說:“哎呀,太好了,古雅質樸,清新脫俗,線條如游龍,刀鋒似臥虎,俊雅飄逸而毫無輕浮之習氣,古樸雅緻而又毫不呆板滯笨,真是篆刻一流名家啊!”
表舅說這些詞,我們好像不太懂,只知道他反正是在誇篆刻好,瘋子六也拿起幾枚來,一個個的端詳著,雖然他在這方面,遠不如表舅專業,但嘴裡也忍不住的說:“不錯,確實不錯。”
表舅看了幾枚後,忽然想到了什麼似的,但張了張嘴,卻沒說出來,好像不好意思說,最後,顯然是鼓了鼓勇氣後,這才對陳老先生說:“我太喜歡那個袁老頭的篆刻了,你能不能割愛,送一個給我?”
陳老先生一聽則很爽快的說:“哎呀,當然可以啊,你看我這裡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