鞋,就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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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勇的熙馬拉雅戰士的人生第一次夜遊就這麼展開了序幕。
她拼命地告訴自己,她這叫做骨氣,她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她才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葉江城再怎麼花花草包也比燕歸來溫柔許多……可是,凌晨最冷的寒風中,眼淚鼻涕還是不爭氣地落下來,拼命地流拼命地流,流到嘴裡,已是冰冷的溫度,她夜遊在街上,瑟瑟發抖,睡衣口袋裡倒是還有點錢——中午叫外賣找剩下來的,她揣著錢,卻沒看到計程車。
見鬼的凌晨,遊人四散後空曠安靜的街道,只有路燈忠實地執行它們的使命,偶爾一兩輛呼嘯而過的車,颳起的塵土卷得她臉頰生疼。
終於,她看到對面街上還有24小時營業的便利店,她不顧形象地衝進去取暖,可是店裡竟然沒開暖氣,只有一個昏昏欲睡的歐巴桑店主,關小熙鬱悶地轉了一圈,在這裡,她強迫拉著燕歸來逛街的時候,他曾親手買過飲料開罐給她喝——走到飲料櫃前,眼淚再次流下來,而目光從那些花花綠綠的飲料罐上掃過,她最終賭氣地拿了兩罐啤酒去結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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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熙馬拉雅戰士的酒量,自從那所謂的“拜師宴”上的一次喝酒後,燕歸來就再也沒讓她沾過一滴。
哼,反正現在,和他一刀兩斷了,她想怎麼喝就怎麼喝,他再也管不到她了!
熙馬拉雅戰士坐在便利店門口的塑膠椅上,翹起二郎腿,開始借酒消愁。
嗚,好苦,好辣,心裡……好難受……
眼淚鼻涕一股腦兒嗆出來,她還是拼命往喉嚨裡灌,久了,也就麻木了,麻木了,就不會痛了……她又哭又嗆地喝著,身體因酒精而燥熱起來,凌晨的寒風,並不顯得那麼冷了,她沉溺於這種麻木後的感覺,轉眼喝完兩罐,又進門買了三罐,不要命地往嘴裡灌。
當第五個罐子空了的時候,她已醉得迷迷糊糊了,歪斜著靠在椅子上,眼前是漸漸亮起的天色,眼淚和鼻涕在她臉上結了一層又一層,她都幾乎分不清自己在哪裡,自己是誰,自己在幹什麼,意識混亂一片,根本不想清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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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還是不肯聽話?”
她只依稀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麼沉,又那麼的溫柔,溫柔地像是要哭出來,模糊的意識中,似乎有一雙手臂橫著抱起了她,那麼溫暖的胸膛,又走了一段不長的路,她好像回到了她最愛的床上,“師父?”她迷迷糊糊地囈語,抓著那雙手臂不肯鬆開,“別走……”她囈語著哀求,“我喜歡你,師父,我再也不惹你生氣了,對不起……嗚……”
暖實的被子蓋在她身上,她依然抓緊著他——燕歸來懊惱地望著這個醉得顛三倒四的女孩,他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再看她淚眼模糊的臉,他的心痛得像刀割一樣。
而她的臉頰通紅如火燙,不會是發燒了吧?他驚慌地去撫她的額頭,卻摸不出什麼溫度,而她的睡衣依然溼乎乎地沾滿了眼淚和啤酒,他不得不把她的衣服換下來以不至於感冒,反正,她醒來後,應該會忘記一切的,他想,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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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豐滿的身體展現在燕歸來的面前,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可心跳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快。
他是那麼地捨不得她——但天明後,他終將要走,他不再是她的師父,她也不再是他的徒弟,日後他臭名昭著也好,舉世討伐也罷,都不會牽扯到她的頭上,他不在乎自己的名聲,可是他必須保全她的,從前她是怎樣,以後還要是怎樣,他是她的師父,他有這個責任,他一直這樣認為,這只是身為師長的責任,可是……
醉意朦朧的女孩,在他掙脫了雙手後,又拼命地想抓住他,卻沒成功抓到他手臂,反而一把抓到了某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