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牧野覺得稀奇——來這賭場的人,多少會有點緊張,便是老油條,在他面前也會有幾分猶豫。眼前這個女子年紀不大,倒是十分鎮定啊。
白子或單或雙地被扒拉開來,鳳清塵眯著眼看著,覺得很困——最近很累,白天要看書,晚上還要練功,都沒有休息好。早知道要捲包袱走人,根本不會參加武試,也就不用那麼辛苦。
但是在大庭廣眾之下打呵欠是十分有損形象的,她隨時混黑道的,但是也是要風度的人。於是她伸出手捂住嘴,花了將近五分鐘,不動聲色地打了個呵欠。
哎,真困,鳳清塵有點無奈地想,半夜跑路的成功率高是高,但是很困啊很困。
莊家將最後的幾個白子劃分開來,靜靜退到了一邊。
鳳清塵眨了眨眼,有點無奈,人在賭場混,總會壓錯莊。她雖然漫不經心,卻還是細心數著,現在她看著自己的手指——她這堆二十三顆,習牧野那邊二十四顆。
這、這——輸得真慘。鳳清塵撇了撇嘴,淡淡笑了笑:“你贏了。”
“如此甚好,”習牧野撫掌而笑,“平日叫我起床的榮久昨天被我不小心拍了一掌,回家養傷去了。從明天開始,他的工作由你接手。”
“叫你起床?”鳳清塵笑眯眯地看著他,“你確定?”
看著她笑吟吟的眸子,習牧野心中一凜,卻還是點了點頭:“不錯,叫我起床。”
“好吧,這工作倒是不難,”鳳清塵站起身,拍了拍手,“今晚我要睡哪裡?”
習牧野緩緩起身,頓時有一股不可忽視的壓力籠罩全場:“回府。”
習牧野住的地方並不叫習府,卻取了十分——嗯,有青樓意味的名字——花月府。
鳳清塵嘴角抽搐地跟著習牧野進去,下人們顯然是訓練有素,一點有沒有覺得驚訝,動作麻利得給鳳清塵安排了住處——跟習牧野的房間只隔了半個院子。
“你——叫什麼名字?”習牧野回房之前突然想起,還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路人甲。”鳳清塵困得連眼睛也睜不開了,渾渾噩噩找到自己的房間,也不挑剔了,隨便洗漱一番,越發覺得床鋪親切無比,一頭倒上去就睡。
'誤前緣 016不當大哥很多年'
“路人甲!路人甲!!!”高八度的女音在門外雷鳴般響起。
“好吵。”鳳清塵卷著被子,在床上滾了一圈,又陷入了睡眠,“還讓不讓人活了,雷諾,你看看才幾點?”
一句話出口,鳳清塵猛地睜開眼睛,這才反應過來。隨即苦笑一聲——習慣果真是最可怕的東西。
她揉了揉眼睛——昨天是四更才睡的吧,瞧這個天色最多也就五更,看來習牧野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嘛。利落地翻身起床,又快速得整理了妝容,看上去有些清醒了,才慢慢晃到門邊,將門開啟。
門外站的是昨天給她安排房間的女子,據說是習牧野房裡的大丫頭,叫做歸雁的,此刻正黑著臉站在門口,好像她欠了五百萬似的。
習牧野唯一的好處就是他說贏了之後人歸他,沒說身上的銀票要歸他。
“歸雁姑娘,這麼大清早的,到底什麼事啊?”鳳清塵倚在門邊,小小地打了個呵欠。
“你該去叫少主起床了。”歸雁微微皺眉,這少主也真是的,怎麼什麼人都往家裡帶啊,昨天就看出來了,這個人細皮嫩肉的,一臉倦容,怎麼看怎麼像是好吃懶做的。今早一看,果然!整個習家所有人都已經醒來開始做事了,就剩下她跟少主還在睡。
“哦,這事啊。”鳳清塵終於想起了她的工作,她現在所有的價值就是個移動鬧鐘。她皺著眉頭,似是有些忐忑:“聽說我那前任是被習牧野打傷的?”
“你怎可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