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臺下終是再次掌聲熱烈,卻是畫樓的東家楊黛草出場了,一首“琵琶行”驚豔四座,許多人第一次聽聞此曲,便深深動容,楊黛草將琵琶這件樂曲的深遠音境表現的淋漓盡致。
連李玉這個見慣宮廷盛宴,不知多少名家曲作的人,也是陶醉其中,大手一揮便賞了足足一百個花籃,這也算是還了一部分的人情利息。
但即使如此,李玉居然還算不上是“榜一”,真正的“榜一大佬”來自三樓後臺,楊毅自窗外拿眼一瞧,便知道那是誰的手筆,足足“五百個花籃”,這一場演出,便將楊黛草捧到了花魁大會排行第二的位置。
“這個黃思思,在搞什麼?”
楊毅皺了皺眉,他自是知道,黃思思這是把自己得到的花牌全數送給了楊黛草,歷史上也不是沒有發生過這樣合作的故事,相互交好的花娘將所得花牌集中起來,從而奪得花魁,儘管看起來有點像作弊,但只要是規則許可的,任誰也說不出個理來。
“楊毅,這位姑娘是你的親妹妹吧?”
李玉既然要到這新開的“畫樓”來觀看花魁大會,這“畫樓”的背景自然是調查的清清楚楚,何況還有江朝這個內應,怕是將楊毅常睡畫樓的哪張床上,怎麼個姿勢睡法都已經交待的清清楚楚。
“正是舍妹,頗有薄才,令於先生見笑了。”
“不錯,可惜歸了奴籍,這樣吧,我讓叔公運作運作,讓楊家妹子去教坊司如何?等累計功勞到了合適的時候,便尋個時機,幫她脫了奴籍吧,以後也好嫁個達官貴人為妻。”
“這合適嗎?這不太合規矩吧,太麻煩許都監了,那怎麼好意思?還是算了吧。”
楊毅聞言,眉頭一挑,嘴上說著不要,卻是滿懷期待的看向許煥。
“叔公,你說呢?”
“雜家表侄孫說合適,那自然沒什麼不合適的,雜家在宮城中尚有幾分薄面,問題不大。”
許煥點點頭,算是應了下來。
幾人談話才剛有定數,便聽得樓下的滿堂彩,楊毅伸頭一瞧,卻是蘇清歌上臺了,只見她身穿大紅衣裙,裝點的繁華若景,此時臺後諸多樂師就像打了雞血一樣,齊齊振奮起來,紛紛拿出看家的本領為蘇清歌伴奏。
蘇清歌唱得卻是一首新曲,楊毅聽了兩句,便知道這首新曲很大機率是出自墨桑山之手,因為其中那種隱喻自己愛慕之情的調調,跟墨桑山那個“悶騷”男人十分相似。
這首新曲名為“紅景浮華”,雖然詞曲優美,但立意卻是不深,主要是兩名相愛而不可得之人的互相傾訴罷了,可在蘇清歌唱出來,便如同警示之音,讓人有種魂飛天外的悵然美感,甚至共情之處,紛紛懷念起那個不為人知的戀人。
楊毅、李玉和許煥三人自然不為所動,並無關功力高低,實在是他們沒有相似的經歷,所以很難共情。
“蘇大家的歌聲越發覺得魅人了,甚至無需管她唱得什麼內容,只要開口,便覺得好聽。”
李玉閉上眼緩緩輕吟,只是短短几句,他便已記得個大概。
楊毅這才恍然,原來李玉還是蘇清歌的“小迷弟”,難怪會偷偷出宮,在這裡觀賞花魁大會。
這時候,原本已經到了花魁大會的尾聲,蘇清歌得到這一首新曲助陣,儘管沒有墨桑山為她掌簫,卻也已經是拔得頭籌,黃思思與楊黛草兩人並作一處的花牌,也是差了不少的。
對此,楊毅並沒有什麼意見,對手的實力擺在那裡,蘇清歌拿到花魁也是實至名歸,只是演出之時,也不知是自己想多了,還是舞臺觀賞的位置問題,他總覺得蘇清歌向他看了幾眼。
“這位蘇大家……真的是不通武藝,未習巫法的普通人嗎?”
僅僅是那麼幾眼,楊毅也覺得震撼異常,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