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做一個正?常人, 首先就要?接受自己出了問題。」林嶼說, 「無法控制情緒, 就是有病。他以前總說我?精神有問題,我?從來不肯承認。可是我?也不懂為什麼我?總會突然地難過,想走向死亡, 我?身上流血,會得到極大的平靜。我?沒辦法控制自己出現幻覺,幻聽?,和亂發脾氣。我?必須要?承認, 蔡新宇說得是對的。」
「我?只是很倔強地不想讓他的任何一句話為我?蓋棺定論?, 可也無時無刻在不面對他的時候,把他的一切言行?扣在我?身上,他沒有說錯。而我?堅持地認為我?沒有問題,只是不想徹底成為他的狗。」
林嶼看起來特別累, 整個人靠在椅背上。似乎是被困在沼澤裡?, 馬上失去生命的小獸,在對這個世界做最後的告別, 不捨也毫無生機。
如此矛盾的情緒在林嶼身上, 卻一點都不違和。
江宴握著他的手, 沒說什麼。
好像說什麼,也不會對林嶼有任何的影響。
他的自我?意識沒有人能攻破, 江宴覺得,就算是經?驗豐富的張昇陽也不會是林嶼內心病魔的對手。所有的一切,都要?等林嶼自己去瓦解。
可江宴不會否認,有一個專業的醫生陪著林嶼走出這段破爛的深淵,是一件非常好的事?。
「我?們去找張醫生,他安排你做什麼,都要?做。」江宴把車停好,在地下?室看電梯處,看到了穿著白大褂的王劍。
他的車進來大門刷卡的時候,保安就給王劍打電話通知了。
王劍其實也剛到醫院,特意教讓保安大叔幫他盯著江宴的車。
他人剛上了樓,接到電話又下?來了。
「張昇陽醫生現在有空嗎?」江宴跟王劍打了個招呼,直接問。
王劍看了一眼林嶼,秒懂。
要?不是這孩子自己願意接受張醫生,江宴這傢伙可勸不動?,他開心點頭,「閒著呢,走,去他辦公?室。」
他擠眉弄眼,用眼神問江宴這是什麼情況。
兩人的手背血都還沒凝結,只是不怎麼流血了。
「幹啥?你倆這是殉情未遂啊?」他開玩笑。
實際上他想問的是,江宴給他打完電話,林嶼這是又爆發了?
江宴用另類以暴制暴讓林嶼心疼,停止自虐?
不過他看著江宴很複雜且難過的神色,意識到自己應該猜錯了什麼。
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看了眼安靜的林嶼。
「對不起,跟江宴口沒遮攔習慣了。」他擔心林嶼這次的自殘會不會有什麼難堪的原因。
「王醫生。」林嶼搖搖頭,「讓你擔心了。」
他說:「我?用了一個很不恰當的方式,告訴江宴,我?因為被人強迫吃助興類的藥,而導致了身體失去痛覺的事?。我?偶爾會有知覺的,只不過更多的時候,不知道痛。」
王劍的眼神一下?就沉下?去了,接著是不可思議。
「所以上次我?爸給你檢查的時候,恰好是你痛覺正?常範圍值,所以沒有查出來隱形疾病?」王劍說完搖頭,「不,這不叫隱形疾病。這不符合邏輯啊。」
江宴很想知道林嶼的後遺症能不能治癒,他盯著王劍讓他繼續說。
「我?能確定,我?爸的檢查結果不會出錯,他是神經?科專家,從醫至今,沒有出過任何異常醫療事?故,偶爾可能會有檢查結果有些出入,可他幾乎沒出過大錯。如果林嶼的痛覺系統被那?些藥物傷害,檢查結果不能是完全健康。」
「可他真的沒有痛覺。」江宴沒在林嶼的臉上看到任何一點的痛苦,那?不是能裝出來的。
「我?還是更傾向於,他是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