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之所以記得比較清楚,那是因為後來周培武每次回到周家堡都吹噓當年掙錢的豐功偉績,耳朵聽的都起老繭了,想不記得都挺難。
其實這事說穿了也沒什麼難,不過就是利用兩地大豆的差價來賺錢而已。為了把握些,李燕特意做好了調查,在得知每斤相差兩毛多,證實了這個訊息時,不僅暗自欣喜。迫不急待的跟崔文武商量完後著手此事,要知道時間就是金錢,等到別人全都發現了就沒她什麼事兒了。
崔文武這幾年經營小礦也有些人脈,動用關係弄來了三輛卡車,勒寶山那裡也事先約定好,他長年經營糧食生意,自然有貨源渠道,連夜就運來了一車皮的大豆。G縣那邊也找人聯絡好了,對方也頗有實力,說好有多少要多少,聽說是夠數量就會裝船往國外出口。關於這一點李燕並不關心,管他是往哪裡銷都好,只要不差兒錢就行。
本來一切都挺順利,貨也全部裝好就差往外運了。就是這個當口,勒寶山卻突然有了異意,不再只同意付定手錢,而是要百分之七十的款額。那就是七八十萬,這可不是小數目,這要是在李燕買下那些鋪子之前,倒也不成什麼問題,可是現在光崔文武手裡的錢根本不夠。
李燕想跟他爸李大中開口借,可是這麼大筆錢需要提前跟信用社打招呼,根本不可能一下子就取出來。這樣一來勢必要錯過最好時機,來回最少耽誤三四天的時間,要少掙很多。
眼瞅著那錢就在前方,再走兩步就能撿起來,卻硬生生被橫生出來的枝節給擋住了,放誰身上誰不上火。崔文武氣的直罵勒寶山不講究,說好的事臨時變了卦。
李燕起初也有些生氣,後來想開了也能理解,畢竟這是幾十噸的貨,要是中間出個差池,損失的就不是一個兩個兒,那可就是上百萬的錢。在這個年代來說,絕對是筆鉅款。
不過,他這臨時改變主意的背後應該有什麼事催使而成。不然以他向來良好的信譽而言應當不會如此。
形勢一時僵住,不知該怎麼辦才最好。李燕想得腦瓜子都疼,嘴皮子都快磨破了,也愣是沒說動勒寶山。被逼無奈,只能先把這三車的錢先付掉拉走再說。
意想不到的是,勒寶山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就連這三車都不肯賣了。他的藉口是要盤點庫存,暫時不方便出售。這明擺著就是託詞,光聽了都會覺得好笑,誰要能相信估計就是彪透腔了。
就在李燕一籌莫展的時候,同桌的那傢伙牙齜齜的衝她樂:“怎麼了李燕,是不是有事兒啊,你求求我唄?”
這句話就像盛暑天裡兜頭澆了盆雪水,把混亂高溫的思緒一下子全都淋明白了,頓時醒悟勒寶山之所以臨時反悔,肯定是勒小東這傢伙在背後搞的鬼。
認識這小子也不是三天兩天了,知道屬叫驢的得順毛捋。
“勒小東,你幫我跟你爸說說唄,那車皮大豆我和我老舅肯定要,弄好了這些根本不夠還得再要兩車皮呢,掙了錢我請你吃飯還不行嗎?”李燕儘可能的放低姿態跟他商量。
勒小東道:“你想用頓飯就打發我呀,不幹!”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
聽這話是有門兒啊,李燕當時就眼睛一亮:“那你說說怎麼樣才能幫我這個忙?”
勒小東收了笑,變得十分認真嚴肅的看著她,稍頓了三四秒鐘才道:“李燕,我們合夥怎麼樣?”
這個提意倒挺有意思,李燕微怔了下,隨即道:“你說怎麼合夥?”她倒是想聽聽看,怎樣才是雙贏的好辦法。
勒小東側坐著身手肘橫放在椅子上,胸有成竹的不緊不慢的道:“你們可以只付定錢,而不用交那麼多貨款,不過要跟我們合夥。除了你那三輛車,我爸還可以調來四五輛一起裝貨,賺來的錢兩邊平分,你看怎麼樣?”
李燕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