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來。”不等虹恩追問,她直接招供。“現在蘭王府簡直可以改叫御貓別館了,到處都是御貓的人
馬。二總首和府裡那幫死忠於王爺的人,甩都不甩他們,就被遣散出府。”
“薩蘭呢?他怎麼樣了?”
瞧她急的0已經不拄蘭王府了,現在成天潦倒在西郊一間破廟裡。”
“為什麼?”虹恩的心兒乎擰碎。
“'四府'不信任他,不指派任何任務給他,這麼明顯的排擠,他哪還忍得下去!”
虹恩呆楞地僵坐椅上。分別的這段時日,她在這兒備受保護,他卻得面對外頭的狂風暴雨,無處可躲。
“其實王爺也用不著自暴自棄,江湖上有多少人重金等著他接下委託,二總管他們也在等他重新登高一喝,讓他們繼續追隨。可
王爺不知怎麼著,一直頹廢,萬念俱灰了似的。”
一道熱淚倏地劃下虹恩臉龐。為了苟活,兩人不得不分離,結果竟成了一種折磨。
“我一直覺得是我害了王爺。”月嬤嬤沉重說道,“他是因為收留我,才連帶受到朋友的懷疑。所以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
的,儘管說,我捨命奉陪。”
虹恩破涕為笑。“不用捨命。”
“蘭福晉?”
“只要帶我去見薩蘭就好。”
※※※
當阿爾薩蘭在暴風雪席捲京城的夜裡,看見虹恩出現在殘破的小廟,不禁猛然再灌一大口酒。
他經常可以看見虹恩的幻影,只是今日的幻影有著溫暖的手心,輕撫著他滿是胡碴的臉頰不斷輕笑著,臉上卻掛著淚。
“你不要命了,來這裡做什麼?”他頹然癱在角落,被烈酒泡啞的嗓子滿是疲 憊。
虹恩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小小的力量將他緊抱在懷。嬌弱的馨香環繞著他,令他不自主地痛苦回摟著。言語已是多餘,蕭條的蔽
廟只聞淒厲風聲,將兩個孤單的靈魂圍困在雪夜裡。
突然間,阿爾薩蘭狠手推開她。
“回去!誰讓你跑來這裡!”他怒斥,彷彿忽而由醉中清醒。
“薩蘭……”
“不要跟我羅唆,滾回你家去!”他粗暴地拖著她起身。
“我已經回家了,我的家就在這裡。”
“別跟我胡說八道,滾!”
“有你在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滾!”他一個使力不當,虹恩當場摔倒,擦破臉皮。他既懊惱,又心疼。想出手,又覺得不該軟下態度。想挽留,又不得不考
量她的安危。千頭萬緒,全由一個憤恨的低吼結尾。
她自己爬起來,望著他落寞的背影良久。
“薩蘭,我已經由安神父施洗,成了女教徒。”
“關我屁事!”
“薩蘭,你知道嗎?”她不為所動地甜甜笑道。“如果我們照洋人的方式在教堂成親,我們就必須宣誓。”
他蹙緊極度不悅的眉頭,怒視跑到他前頭的小人兒,任她將他厚實的巨掌分握在手中。
她在幹嘛?
“你假裝這裡是教堂……。”
“我沒興趣跟你玩遊戲!”他猛然甩開雙手,震退虹恩。
她不死心地笑著走向他,再次牽起他的手。“你假裝這裡是教堂,安神父就站在我們前面,我們在聖壇前——”
“你到底來這裡做什麼?是誰把你帶到這兒來的?”他像受不了她碰觸似地厭惡抽回手。“事實證明,你確實是有預謀地嫁給
我。你的任務若是分化‘四府’,恭喜你,你徹底成功了,‘四府’之中已經沒了蘭王府!”
她堅強地撐著笑容,卻不知該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