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問哪個華夏子孫沒有過類似的幻想?
張九陽懷揣著一顆激動的心開啟了那本冊子,然而映入眼簾的文字讓他大失所望。
“太平七年,申月,甲子日,亥時。”
“海豐縣的崔老爺邀我去府上做場法事,三兩銀子,呵呵,真他媽摳……明天別忘了去給陳家村的小寡婦驅驅邪。”
“太平七年,申月,乙丑日,子時。”
“小寡婦的面板真嫩呀,聲音也浪,驅個邪跟賣春似的,幹,要不是歲數大了,道爺我非把她給辦了!”
“媽的,晚上睡不著,想女人……明天記得去西嶺村做法事。”
……
看著這些文字,林瞎子剛剛在張九陽心中樹立的高人形象瞬間崩塌了,恍惚間,他似乎明白林瞎子為什麼把這本日誌藏得這麼嚴了。
恐怕林瞎子死前最牽掛的事,就是沒能爬起來把這本日誌給燒了。
等等,好像有哪裡不對!
張九陽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既然是瞎子,為什麼還能寫日誌?
難道他有類似法眼或者心眼的神通?
另外還有一處地方很奇怪,他為什麼在每篇日誌後都要加一句明天要做的事?
張九陽翻閱著這本日誌,發現對方在每篇的末尾,都會十分生硬地加上一句明天要做的事,似乎生怕自己會忘了。
難道林瞎子患有健忘症?
張九陽繼續翻看著,都是些大同小異的內容,多有汙言穢語,直到他快要翻完時,內容終於出現了變化。
“該死,那玩意兒的道行越來越高了,我快要控制不住了!”
張九陽神色一肅,這一頁只有這麼一句話,字跡還十分潦草,看來當時林瞎子心中非常焦急。
繼續翻。
“媽的,今天吐了三回血,看來必須要去找魯耀興了,道爺我可不想死在這鳥不拉屎的破地方!”
魯耀興!!!
張九陽眸光一凝,又是這個名字,還有日誌中的那個它,難道指的便是小云河中的女鬼?
他往下翻,卻發現最後一頁被撕走了,邊緣處能看到明顯的痕跡。
合上冊子,張九陽微微皺眉,林瞎子的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秘密,但是……這與我何關?
一座鬧鬼的縣城,一個身份神秘又慘遭橫死的算命瞎子,留下了一個藏著線索的名字,這他丫的不就是恐怖片的開頭嗎?
有多遠滾多遠!
張九陽打定主意,他只想老老實實地活下去,能修仙最好,不行的話就當個封建社會大老爺,娶幾十房小妾,生一堆孩子,等孩子長大了,就再娶幾十房小妾……
這種聽上去就會死人的破事,他絕對不碰!
咕
下一刻,肚子餓了。
那熟悉的飢餓感洶湧襲來,先前吃下的幾個饅頭似乎全都被消化乾淨了。
肚子處好似絞肉,咕咕作響,彷彿餓鬼在哀嚎。
在這種極度的飢餓下,張九陽的嗅覺似乎得到了放大,他清楚地聞到自己懷中傳來食物的香味,在撩動著他的靈魂。
終於,飢餓戰勝了理智。
張九陽拿出那顆鬼眼,緩緩張開嘴巴,不知是不是錯覺,他似乎看到了那冰冷的瞳孔中,閃過一絲疑似慌亂的波動。
但這些都不重要了,因為他做了一個吞嚥的動作,就彷彿腦海中那手擒惡鬼做吞食狀的鐘馗畫像,這一刻,兩道身影似乎重疊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