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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墨神色如常:「挺好的,要我替你加油嗎?」

「加什麼油……」溫漁一下子整段垮掉,「我不知道要怎麼說,這他媽……以前都是別人問我要不要在一起,遇到熟人,當真束手無策。」

韓墨:「熟人就不能發展成戀人了嗎?別擔心,帶一束花,他要是有心思,肯定就做好準備,你只需要問是或者否。如果他沒反應,你就說,嗯……想替他在家裡添點兒東西,鮮花挺好的,避而不答,免得被拒絕又傷心。」

「其實也就是被拒絕了吧。」溫漁失笑,把筷子放到一邊。

他試著去想崔時璨的「家」,很難描繪出冷冰冰的茶几擺上一束花的樣子,無論哪種都顯得格格不入。

他不想問許清嘉或者易景行,這兩個人太精明,稍不注意言辭就會被猜出前因後果。他問韓墨無果,其他同齡人裡大都不熟。再說異性,溫漁時常接觸的除了紀月就是那個助理小林,他問她男生喜歡什麼花,慘遭反問。

「溫副總你買你喜歡的不就行了嗎?」小林一臉無辜。

溫漁十分挫敗,連紀月的電話都不敢播,生怕得到差不多的回答,被雙倍打擊——也是,他喜歡什麼呢?

溫漁想,他不喜歡花。

所以可能崔時璨也不喜歡。

但他又沒比韓墨說得更好的,最終被勸服。他告訴自己這個不是為了投其所好,有點儀式感,回憶起來或許更好。

至於花店,溫漁不常做這些功課,又不願經助理的手,左思右想後,腦子裡浮現出商秋那天的話。

他的告白足足準備了一週,心理上的自我鼓勵居多,再加上崔時璨平時太忙。他沒有辭掉酒吧工作的意思,代表著夜裡一定不在家,堵人也堵不到。

溫漁不願意大庭廣眾地希望崔時璨和他在一起,這是一件私密的事,他更偏向於只有他們兩個人的空間——那個擁抱過後,他對此充滿信心。

花店不算遠,在公司和診所的當中,他買了花,再過去很方便。

週六清早,溫漁提前給商秋打過招呼約過時間。他按部就班地洗漱,把前一夜挑好的衣服重新打亂去選,怎麼都不滿意,最後選的仍是開始那一套襯衫和長褲,再出門理髮,把有些長了的頭髮剪得清爽些。

他不確定時璨會不會喜歡,這種心情拉扯了他整整七天,在這一刻達到臨界點。

但哪怕不確定,他也要去做。溫漁非常討厭沒有結局的事。

從私人理髮店出來,驅車前往花店,溫漁一路放歌,這些音樂會讓他無意識地放鬆,幾年一如既往,卻在今天徹底失效。

他還是太緊張了。

連藍天都讓他喘不上氣。

溫漁停了車,第一眼就被花店裝潢吸引——正門邊的櫥窗裡放慢了好幾排鮮花,朵朵嬌艷鮮嫩,隔著玻璃散發芬芳。

他進門時帶動風鈴作響,一個人從內間走了出來:「你好,是溫漁嗎?」

「您好。」溫漁稍顯侷促,和他握了握手,「我是商秋介紹來……」

「我聽秋秋提過了。」他正式地和溫漁打招呼,「我是何雲川。」

何雲川比那天在醫院裡看著更休閒,他另一隻手戴著園藝手套,罩一件棕色皮質圍裙,略長的頭髮在腦後紮了個小辮。高大的男人站在一堆鮮花中,竟絲毫不覺得違和,反而更添一種浪漫氣質,他擺弄那些花,給溫漁介紹品種。

他忽然有點明白何雲川作為一個陌生人進入他的生活,卻為何給他熟悉感。

不管是樣貌,打扮,氣質還是笑起來的感覺,何雲川很像夏逢意。

聽溫漁說了來由,何雲川笑意漸深:「是告白用嗎?送女生那當然是一大束紅玫瑰了,數目可以挑一個對你們比較有意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