瞭解。”
樂彬點點頭道:“既然去過,那還好。你等會到垃圾場去摸清楚村民的想法,做一做勸解工作。”
王橋對垃圾場前因後果都頗有了解,道:“村民所有訴求都與利益有關,光靠思想工作沒有用。樂主任有什麼特別交代沒有?”
樂彬道:“我知道思想工作沒有用,但是還必須做,這是盡責。你到了現場不能表態,只能勸解。有兩件事情要特別注意,一是搬遷,縣政府己經劃了禁區,按規定拆了五百米,不可能再搬了,搬了五百零一米,五百零二米又要鬧,永無止境。在這點上不能有任何讓步,否則就是老鼠鑽風箱,兩面不討好,政府會怪你,村民也會認為有利可圖。”
王橋肅然而聽。
樂彬又道:“第二件事情是體檢,這是一個大陷阱,當時曹主任就是因為不同意體檢,與村裡打了起來。”
王橋虛心地道:“體檢為什麼是一個大陷阱?”
樂彬道:“你沒有在鄉鎮工作過,不知道基層工作難作。為什麼說體檢是一個陷阱,很簡單,村裡老人多,只要體檢肯定會查出毛病,不管是不是垃圾場引起的,都會要求政府買單,這也是永無止境的麻煩。這兩點一定要把握住,其他的到場隨機應變。”
他又叮囑道:“你想辦法在垃圾場外找個房間,叫村民代表去談。現場人多嘴雜,永遠談不出結果,而且容易起衝突。”
王橋工作幾天,就要率隊獨自處理群體性事件,從政策掌握到現場掌控都心中無底,出發之時很有幾分忐忑不安。
在下樓梯時,王橋摸了摸胸前的鐵絲項鍊,回想起在看守所經歷過的面臨生死考驗的一百天,自我鼓勵道:“生死考驗都經歷過,還有什麼能讓我畏懼。”
樓下,環衛所副所長姜永戰開著一輛長安車等著王橋,見到王橋下來,趕緊迎了上去,道:“車禍還沒有處理好,垃圾場又堵了起來,還讓不讓人活。”
王橋道:“是什麼蟲就是鑽什麼木,既然讓我們管環衛,就沒有法,必須上。姜所,你怕了嗎?”
姜永戰道:“我倒是不怕。垃圾場和村民是個死結,要解開不容易。”
王橋道:“走吧,邊走邊聊。你別開車了,就坐我的車。”
半個小時後,王橋和姜永戰來到垃圾場。
數十名村民將垃圾場入場道路緊緊堵住,一長串垃圾車被堵在公路上,在太陽暴曬下,垃圾裡有機物迅速腐爛,不停地滴下汙水,發出陣陣惡臭,蒼蠅爬滿了車頭,幾乎看不到車頭原來的顏色。
喬勇在人群中間和村民對話。由於村民人多嘴雜,他必須大聲說話,嗓子已經沙啞了。喬勇啞著嗓子道:“下午發滅蠅藥,肯定發,每家都有。楊社長,你讓大家先回去。”
瘦高的楊宗明象一個局外的白鶴,神情冷冷的,道:“光發點蒼蠅藥怎麼得行,還有臭味,每次吹風都臭得不行。”
急先鋒雍符秀緊跟楊宗明,楊宗明說一句,她就跟著發揮一句:“垃圾場不搬,我們就搬家。這次大家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得放垃圾車進去。”
喬勇乾咳兩聲,道:“五百米搬遷已經到位了,再搬不可能。”
這一句話惹惱了不少村民,楊少兵抹了抹光頭上的汗珠,火冒三丈地道:“這是屁話,我問你,你們說500米受到汙染,那我們510米就沒有汙染?不管走到哪裡,這個道理都講不過。你們還叫公安來抓賭,這是打擊報復。”
城管委朱立福被打傷住進醫院以後,陽和派出所多次查訪未果。局裡批評派出所明知有群體事件,卻沒有注意收集證據,造成工作被動。陽和派出所捱了批,脾氣都不佳,在查案的同時順便將在茶館打牌的村民帶進了派出所。村民在茶館打牌多少都要帶點彩頭,往常是罰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