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觸碰到粉頭這張粉臉的一瞬間，他迅速地將手抽了回來，即便這樣，那李膺拳頭的力道仍然是相當的大！當然如果不是憤怒至極，潔淨、風雅、高傲的李膺是絕對不會去碰粉頭這張汙臉的。

粉頭想動一下，但隨之而來的劇烈疼痛讓她很快就放棄了這個念頭，怎麼辦？粉頭正想著時，就看到有兩個人如同燕子般飛落到她的身前，粉頭認出了其中的一個，寧平！她趕緊閉上了眼睛。

“她沒死！”

“看樣子是的！”粉頭聽到了寧平在說話聲，“她叫粉頭……是個賞金獵手，我和她交過手，這人壞事做絕，這是她的報應！”

報應？我剛才分明是做了件好事吧！壞人做好事，就會有報應？粉頭想笑，但臉已經腫漲地笑不出來了，壞人……是啊，自己明明是壞人，做了一件好事就能變成好人了嗎？除非那些被自己殺死的人能從墳墓裡再爬起來！想到這兒，粉頭一激動，頭一暈，又昏死了過去……

“她好像又死過去了！”

“是的，不用管她了！看樣子我們也問不出她什麼來！”寧平厭惡地看了一眼窩在地上的粉頭。

“我們怎麼辦？”那人看了看四周。

寧平眯著眼睛觀察了一下四周，他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剛才的那一幕他看得非常真切，如果不是痞子那幫人的突然出現，那男孩已經在他的手上了。寧平並不清楚這個男孩是如何落在了粉頭的手上，他也不打算和那個紫衣人硬碰，因為他看出來了，就是他們幾個人加起來，也都不是那個紫衣人的對手。

“咱們分頭去找那個小男孩！”寧平衝著那人一揮手說了聲：“快！”

…………

李膺慢慢地游到了岸上，他的視力也漸漸恢復了過來，陽光溫柔地灑在了身上，李膺忽然又想起剛才在水中那沐浴在天堂般光芒之中的感覺……那一刻，是幻覺，還是梅真的在天堂裡等他？不……他彷彿又看到了梅妃臨死前的樣子，她的眼神盡是哀怨，她的言語滿是悲嗆……

——“我死的真的不值，只可惜我明白的太遲、太遲！”

——“我就是黑夜裡的一隻飛蛾，為了得到那一點虛幻的光亮，一頭扎進了炙熱的火焰裡，我忍受著烈火焚身的痛苦，卻還以為能換來夢想的天堂……我死了，我的怨恨就會附著在你的身上，我要你一輩子都帶著我的怨恨去痛苦的活著……”

李膺猛地仰面躺倒在了地上，痛苦的往事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難道是我錯了！這念頭只是電光火石一般在紫衣的意念中一閃，不！上天對我至愛至極，所以他們才會嫉恨我、仇恨我，要毀滅我！

“老天給的越多，他老人家討回得就會越多……”李膺的耳邊突然傳來師傅的話語聲……那是一個桃花紛飛的季節，小河裡倒映著師傅的身影，“人不能太貪婪，什麼都想得到，最終什麼都得不到的……”

“得不到嗎？”

河面又現出一張木訥的臉。

師傅突然大笑了起來，“蔡痴子，你早就得到了……”說完指了指蔡奇的身後，在他的身後，一個小女孩正一蹦一跳著忘我地追逐著漫天飛舞的花瓣……

娃娃！

李膺猛得打了一個哆嗦，他終於完全清醒了過來，他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他發現了前方剛發青的蘆葦旁有一行被踏亂的水草，順著水草倒伏的痕跡他看到了一行清淅的歪歪斜斜的小腳印消失在樹林裡，一定是他？李膺感覺到自己的心開始劇烈的灼燒起來，他咬了咬牙，又奮力搖了搖頭，他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這一次他決不能讓這個小崽子再從自己的手心裡溜掉了，他順著腳印的方向追了過去。

…………

點點的心一直在狂跳，他眼睛發黑耳朵也嗡嗡作響，他渾身溼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