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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累。

但是經過她男友那件事情,天真又能維持多久。

果然來了。

二姐臉色發白,忽然抬手止住座上眾人的話語。大家面面相覷,也不吃了,一起凝神諦聽。

隔著盆景,男女的話語傳來:“就這些。你別來找我了。”。

“我知道了……真的很抱歉,給你添麻煩。但我是真心喜歡你,自從三個月前那一次之後,我再沒有和別的人有過那種關係,現在查出來懷孕,一定也是你的……”。

女聲在低泣:“或許你覺得,像我們這等人沒有喜歡他人的權利,但這總是你孩子的一條性命。”。

男子的聲音硬若鋼鐵:“你這種伎倆我看多了。錢拿去,影片照片一定要刪掉。”

女聲失聲說:“那孩子呢?”。

男子冷笑說:“我只聽說召妓要付過夜錢,沒聽說過還得兼付不知何處來的打胎費。”

他們走了,一路還在低聲吵嚷。

二姐臉色發灰,像是靈魂已經飄走。看著不像,三姐負責把她送回去,舒瀅瀅也跟著一起走了,她下午還有事情。我和錫林也不吃了,去隔壁咖啡館坐著。

我取出一支菸點上,輕輕嘆一口氣。

錫林說:“嘆什麼氣——做的漂亮,真不愧是我們明徽。”。

座椅設計得很好,是豎立的貝殼狀,人人頭上一片陰影,窩在裡面不曉得多舒坦,且安全。我慢慢說:“雖然是兄弟姐妹,但平時互相愛護即可,本來也不必這麼橫加插手干涉他人生活。”

“不知道你聽過一句話沒有。”。

“愛得太深,會讓榮耀折墮。”。

“二姐是那種愛上一個人就一生一世的好女子,可惜偏遇上這麼個人。簡直是命犯桃花,無可救藥。就算他缺點多多,花心,家暴,都不能讓二姐徹底死心。過了當天就逐漸心軟,再過半個月,那男人跪在二姐面前,她一定原諒,不顧父母嘆息姐妹哭求。”。

“我們不能打那個男人,不能想辦法報復。他越落魄,二姐越同情,越容易心軟。”

“但二姐是世家出來的女孩子。我們家雖然從來不曾顯赫,好歹傳承幾百年未斷絕,世家子弟自有傲氣。那男人可以有千般不是,但不能猥瑣……揹著女友招妓,和□吵架,公眾場合口出鄙俗,樁樁件件,像潑在牆上的墨點,一輩子抹不掉。”。

“二姐就算痛苦死,也不會回頭。”。

我想著,二姐此刻必定回到家中,一頭栽倒在床鋪裡,眼淚直流,哭到雙目紅腫。現代人選擇太多,感情太快,天長地久四字已離得我們太遠,好不容易有個痴心執意的二姐,偏偏恁地命苦。

真是他生莫作有情痴,本來就人間無地著相思。

煙霧嫋嫋升起,我心中突然難以言喻地痛苦,壓下眼中的潮意,狠吸一口煙,嗆得咳嗽起來。

薩克斯的聲音悠揚,錫林看我很久,微笑著說:“別難過……你這個樣子,真是讓人恨不得一把抱在懷裡呢。”。

我聽得心煩,這傢伙吃了什麼錯藥,鬧這種么蛾子。煩人不煩人,噁心不噁心。

他趕忙補救:“這麼不高興,看到她總該開心點吧。”。

他取出一張照片,花房裡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穿著冰綠色旗袍,娉娉婷婷,冰質玉骨,正俯身看一盆蘭花。

她臉上毫無表情,無言無笑,香姿竟是冰雪容。

她身段、面容仍顯稚氣,但那種傾國之色,迤邐迫人而來。

我翻來覆去地看,錫林笑問:“如何?”。

我喃喃道:“除了她,還有誰配穿旗袍。”。

錫林不滿地叫道:“你這話就有失偏頗了——喂,不是吧,見張照片就迷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