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阻止別人拍自己。
和江亦現在認識的楊侑然,判若兩人。
難怪陳方舟拜託他多照顧呵護楊侑然,原來經歷了這些。
翌日晨,江亦醒來有點斷片,只記得去酒館喝了一點,楊侑然在電話裡唱了兒歌,和網上搜出來的東西。
他起床這會兒,是楊侑然睡覺的時間,十多分鐘前跟他說:“太困了,我去洗澡睡覺了。晚安。”
好像能看見他對著電腦哈欠連連的樣子。
江亦沒有回,走出房門,聞到燉羊肉的香味。
在內蒙春節叫查干薩日,因為和漢族通婚,在江亦家裡習俗是互通的。
江亦走到廚房幫廚,一邊切菜一邊和父親溝通江威的事,父親埋頭包餃子說:“小威成績不好,四周同學不是家裡特別有錢的,就是做官的,他在那樣的環境下上學,攀比成風,讓你媽給他買昂貴的衣服和鞋,他心理都出了問題,還染上網癮,越不讓他上網,他偏要上。”
江亦考慮了一下,說給弟弟找個心理醫生,再辦理轉學,轉到一所普通的學校:“高中他能考上就唸,考不上就找個專業的技校,不用花錢買分讓他上高中。小威成不成才並不重要,他只要孝順,當個對社會沒有危害的人就好。”
隨即江亦又在微信上聯絡開心理諮詢所的朋友,找教育部的關係給江威轉學。他為親弟弟的事操了很多心,轉眼除夕到了,滿洲里的夜晚,楊侑然還是白天,他一早起來等江亦跨年,說:“快給我看看煙花!”
江亦拍給他了,楊侑然突然打來影片說:“江亦,新年快樂,恭喜發財。”
“新年快樂,楊侑然。”江亦低頭看著螢幕裡對方白淨笑眯眯的臉,那邊還是白天,楊侑然在家裡坐著,窗戶外面有積雪的樹。
楊侑然不滿:“你怎麼老連名帶姓喊我!”
“不然怎麼叫你?”
“我舅舅對我的稱呼都比你好。”楊侑然吐槽了一句。
江亦一挑眉,嘴唇閉著,沒有那樣喊。大概是喊不出口。
楊侑然:“啊舅舅給我打電話了!我掛你的還是掛他的?算了我先和他講兩句,等會兒給你打回來。”
楊侑然掛了電話:“拜拜。”
新春伊始,江亦的手機裡收到了一些拜年的訊息,他人脈四通八達,但通常不會去用。江亦選擇群發回復。
他六親緣不深厚,與父母、兄弟、老師、朋友都是如此。不養寵物,不談戀愛,自律,偶爾旅行但不多,生活簡單到一句話就可以概括。
楊侑然的出現打破他循規蹈矩到乏味的生活。
他開始每天接楊侑然的電話,跟他聊天,開著擴音陪他學習,因為大部分時候江亦都沒什麼話說,楊侑然問,他簡短回答。
就這麼到了初三,江亦買了機票,先到北京見了陳方舟,沒有去研究所,兩人只在一家粵菜館聊了會兒天。
江亦最後說:“現在的技術可以達到用非生物方式移植角膜以及視網膜,面板也可以以非生物方式移植,但還無法移植整個眼球。所以楊侑然的問題,可能還要等。”而非生物方式移植角膜的可行性,已經是他三年前發表的學術論文了。
陳教授意外:“你知道寶寶眼睛的事?”
研究所很多人都知道,陳教授帶楊侑然來所裡提取過很多次樣本。
江亦:“知道。”
陳教授:“那老師拜託你一件事,你最好不要在他面前提這件事。”
“不會。”江亦點頭。陳教授問:“我聽說美國要給你發綠卡和科研經費,要留下你,你打算一直留在那邊還是?”
江亦:“研究出了成果我就會回來。”
陳教授露出一個笑道:“到時候回來可能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