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是從前還是現在,似乎都對顧景臣、簡寧或是莫苒的人生起到一星半點的影響。他一無所知的站在病房內,卻不一定如病房外的那個男人那般清楚起因經過結果。
顧景臣神情萎靡,像是死過一場,而彭城雙目通紅,也像是經歷了一番生死劫數,若是從這一點來看,兩人倒有不少相似之處。
彭城沒再繼續回頭去看顧景臣,既然他願意站在病房外,便是不敢進這病房來,他又何必為顧景臣多做考慮?
等到醫生來,開啟病房門,為莫苒檢查身體時,彭城朝醫生的背後看去,已不見顧景臣的身影。
接下來的半個月內,簡母一直留在醫院觀察身體,並藉機照顧簡寧,彭城也請了假,與她一同照料簡寧的起居,連過年的那幾天都是在醫院度過的,這一年的可悲和辛酸,都在除夕夜傾吐了個乾淨。
等到半個月後,簡寧出院那天,彭城匆匆地趕來醫院,跟簡母一同收拾簡寧的東西,陪著她出院。
在簡寧去洗手間時,簡母欲言又止地對彭城道:“小彭啊,你之前說小莫像我的女兒寧寧,你說從一個陌生人的角度去觀察,會覺得更像。這半個月,我從一個媽媽的角度去看,也覺得這小莫這孩子不錯。不管她像不像寧寧,我會把她當成我的女兒看待。如果你也覺得她不錯,請多多照顧她,也算是阿姨拜託你了。”
彭城的神色不易察覺地動盪了一下,他沒有提出異議,只是笑著應道:“如果她需要我,我會把她當成寧寧來照顧。沈阿姨你放心吧。”
簡母微笑,眸光中有欣慰,她嘆了口氣看著外面等候著的便衣道:“傅天澤的案子正在調查,有許多地方需要我這個當事人配合,恐怕後面會有很長時間都不能陪著小莫。你也知道,這些日子我跟小莫的感情好得像是真母女,我怕她離開了我,會覺得不適應,你要是有時間,多打打電話陪她聊聊吧。她現在肯相信的人,大約就只剩下你了。”
彭城點頭:“恩,我知道了沈阿姨,她肯相信我,我就會在她身邊。”
簡母對彭城的好感從多年前便有了,經過這些天的觀察,更是覺得他人品情商各方面都不錯,作為一個母親,理所當然地希望受過傷害的女兒可以找到一個好男人來依靠和照顧,雖然她不清楚她的女兒心裡怎麼想。
在彭城來之前,簡母已經同簡寧說好了,她要去協助調查案件,不能繼續陪在她身邊,讓她回c市去,那裡的房子和起居生活,簡母都已經託人弄好了,畢竟c市是莫苒這個身份可以正正經經安身立命的所在。
簡寧從洗手間出來,警方的人和簡母一起來向她說了一聲,便帶著簡母離開了。
如果這個世界上還有可以相信的東西,道德的制約是虛妄的話,唯一剩下的,大約只有法律。當法律放在明面上,她們才得以受到保護。
簡寧在病床上躺了半個多月,期間,只對媽媽沈佩佩說過幾句話,其餘時候都沉默寡言,心裡的一塊大石頭放下,她感到從未有過的輕鬆。
彭城陪著她走出住院部,稍顯昏暗的樓道盡頭站著一個人,等到走近了,看到那個人的臉時,簡寧的神色忽然就變了:“你來幹什麼!”
她張口就來這一句,沒有指名道姓,也半點沒有尊重人的禮貌,彷彿那個人是她的路障,是她的業障,她闖不過去,一見面就慌了。
顧景臣西裝革履地站在那裡,才剛剛刮乾淨了鬍鬚,似乎想要讓他的人看起來更精神些,他特意打了條鮮豔的領帶,頭髮也梳得精神奕奕,所有準備都無可挑剔。
可是,半個月不見,他明顯瘦了一大圈,面孔的線條越發立體,眉眼間卻有些失魂落魄,無法掩飾,再好的造型師也修飾不了從內心蔓延出的頹唐。
來幹什麼呢?來看他死去又活過來的愛人,妄圖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