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驚訝,兩道黑影竄起,同時襲向王輔臣後背,王輔臣未及回身,直被抽了一鞭,捱了一掌,黑影又落了地。王輔臣向前撲了一撲,緊拽韁繩穩住,憤然轉身,喝道:“鼠輩偷襲!”
女聲高聲叱道:“王大人你難道不是在偷襲?”是花葉,她忍不住向王輔臣出手了。
只見王輔臣長槍一指:“你這個賤人!”轉而又指向一邊:“好華楠!你背叛我!”
我還是看不到馬下人群中的情況,也沒聽到狐狸的聲音,花葉叫道:“還我夫命來!”又騰身向王輔臣攻去。
王輔臣將槍在身前一繞,雙腿一夾,馬身立起,將花葉擋在馬頭,馬身落下時,王輔臣手中長槍已猛地刺進花葉身體!!狐狸終於驚聲:“大姐!”瞬間變故快如閃電,我甚至來不及消化看到的資訊,那嬌軀就已掉落。
王輔臣“哇呀!”一聲爆喝,發了瘋似的向營地外衝去,一路連挑數人,長槍上下飛舞,寒光所至哀號連天,憑著王軍的掩護和自身彪悍的騎術,瘋狂的打法,竟讓他突圍成功,轉瞬消失在墩口處。
我目瞪口呆看著這疾風般的一幕,如快速閃過的電影般讓人不能接受,半晌才捂住了嘴,拔腿向營地正中跑去,心中大慟,花大姐!
玫瑰的種子'VIP'
王輔臣逃逸後,殘兵餘勇已不足為懼,很快被清軍掃了一個乾淨。顧不得聽圖海氣急敗壞的大叫,顧不得看皇帝悠然現身檢視勝利成果,狐狸和雲風迅速將花大姐抬進小帳中,我跟在側邊一溜小跑,見大姐已神志不清,陷入昏迷。
外面的軍士正為首戰告捷而興奮,帳裡卻一片愁雲慘霧。
帳內只有一張窄床,我坐在床上,大姐靠在我懷裡,側腹處的衣服已被血浸溼。狐狸不避男女之嫌,直接撕開她腰上的棉衣,露出血呼呼一片,我的鼻子抽了兩下,眼淚一滴滴落在大姐額上,戰場不是女人該呆的地方,她報仇的心太急切了。
雲風尋來了水和藥,狐狸將傷口周遍擦拭乾淨,一個三角型的裂口顯露出來,血還在流,我別過臉去,心中暗禱大姐平安。
“嗯~”她突然哼了一聲,我忙抱住她:“大姐,大姐你還好嗎?”
她微微睜開眼睛,瞅我一眼,斷續道:“不……不好……三毛啊……大姐就要死了……”
我拼命搖頭;哭出聲來:“不會的,不會死的,大姐別胡說了。”
狐狸和雲風一聲不吭,忙著在她傷口處清洗上藥,花葉吃力的將手舉起來,摸了摸狐狸的臉:“大姐舍不……得你啊,阿楠。”狐狸連頭也沒抬,繼續忙活著。
她又指指雲風:“最……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小四。”雲風和狐狸一個表情,就是面無表情。
最後,她眼睛又閉起來,手在空中撈來撈去,艱難道:“三毛……”我趕緊握住她的手:“大姐,我在。”
“三毛……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啊!”她的聲音越來越微弱,氣息越來越淡,我急得不行,眼淚開了閘似的不住地流,哽咽道:“大姐,你不會有事的,你要堅持下去,你的仇還沒報呢,王輔臣還沒死呢。”
花葉的眼白不停翻著,晃著下巴道:“我的仇……就交給你們了……交給……”話未說完,腦袋往邊上一歪,眼皮立刻不動了。
我大駭,晃著花葉肩膀驚叫:“華楠!大姐怎麼了?大姐是不是死了?”
狐狸不答我話,堅持忙完手裡的活,將那傷處周邊敷了藥,覆了紗布,繞著花葉腰側纏了一圈,繫好結,這才嘆出一口氣,起身白了花葉一眼道:“別裝了,傷口半寸不到,根本未傷脾臟。”
我愕然瞪起眼睛,喃喃:“大姐……”
懷裡的腦袋倏爾擺正了,睜開眼眨巴眨巴,委屈道:“差一點就要死了。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