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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部分

”喬北漠身形一晃,攔住了他的去路,笑道:“不對,不對!”凌雲鳳道:“怎麼,不許走麼?”喬北漠道:“不是這個意思。霍老弟,你若這樣認輸,我也替你不值,請你再聽我一言。”霍天都得他在臉上貼金,十分舒服,便道:“老前輩武學深湛,晚輩有何不對之處,還請指教。”喬北漠道:“我比老弟痴長了三十年,功力理該比老弟稍為深厚,老弟給我內力震翻,如何算輸?”霍天都道:“我的劍術傷不了你,再比下去,也是要認輸的。”喬北漠道:“那麼咱們再換一個方式公平比試如何?”霍天都道:“怎樣比試?”喬北漠道:“請霍老弟與我進靜室一談。”凌雲鳳道:“有什麼可談的?”喬北漠笑道:“就正是要這樣來公平比試呀。”

霍天都被喬北漠笑面挽留,不好意思硬闖,一時間拿不定主意,好奇心起,問道:“如何比試,請道其詳。”喬北漠道:“動手過招,難免要用上內力,這對你實不公平,其實,咱們在武學上雖未說得上登峰造極,亦已略窺堂奧,何須動手來決雌雄?不如各盡所知,互相諸難,我若說不過你,自當甘拜下風,一切謹依遵命。”霍天都正是個不折不扣的武學迷,喬北漠要和他談武學上的理論,恰乃投其所好,登時心癢難熬,暗自想道:“我博觸各家典籍,融通妙理,內外兼修,不信說不過你!”不待思索,便即答道:“素仰前輩學究天人,既肯賜教,霍某求之不得!說到辯難,實屬汗顏,但望老前輩不以淺陋見笑為幸!”喬北漠哈哈笑道:“霍老弟,你年紀輕輕,便獨開一派,若再客氣。便是看不起喬某了。”凌雲鳳暗暗捏丈夫手心,霍天都用手指在她掌心劃道:“我理會得,你請放心!”他興致勃勃,不理凌雲鳳的暗示,竟然跟喬北漠進入靜室。凌雲鳳留在外面,暗暗擔心!

喬北溟和霍天都進入靜室,對面而坐,中間隔著一張方桌,桌上滿是灰塵,喬北漠道:“請老弟先發妙論!”霍天都舉袖一怫,將桌上的灰塵拂得乾乾淨淨,拱手說道:“不敢僭越。”喬北漠哈哈一笑,突然一掌擊下,將桌子打得稀爛,立即叫侍者換過了一張新桌子來,也拱手對霍天都說道:“看來咱們對武學上的見解是完全不同了!”

原來他們剛才的動作,正是各自代表一派見解,霍天都拂去桌上的灰塵,意思是說,武學之道,應該就著原有的根基,除舊佈新,化弱為強。喬北漠擊碎桌子,卻是根本要另起爐灶,霍天都道:“我拂去灰塵,桌子還是桌子。”喬北漠道:“若不毀壞舊的,怎有新的。新桌子比舊桌子那是好得多了!”霍天都道:“人和桌子似乎不能相比!”喬北漠道:“我抑其天性,終能令其木然無動於衷。換其氣,練其心,不出十年,他將完全換了個人。依此施為,人與桌子,何以異乎?”歸納來說,喬北漠是主張用霸道的極邪門的方法來練成內家真氣,達到武學的最高境界。霍天都心不謂然,但亦感到他的辭鋒咄咄,實是難以招架。正因為霍天都沉迷武學,造詣極深,一旦遇上了旗鼓相當、可以互相論難的對手,那心中的喜悅,也實非言語所能形容,所以他越感到難於招架,就越振發精神,彈心竭智,與喬北漠反覆話難。他們從午時開始,時間悄悄的溜進,不知不覺,已是黃昏。喬北漠提出了一個武學的難題,霍天都苦苦思索,一時之間,未得解答,忽地想道:“雲鳳曾讀過玄功要訣,不知那本號稱天下第一的武學奇書,有否觸及這個問題?”他想起了妻子,才驀然發覺天色已晚,室內的光線也非常暗淡了,心道:“雲鳳一定等得不耐煩了,說不定她還在為我擔心呢,嗯,我也該回去看看她了。”當下說道:“老前輩武學精深,實非晚輩所能企及,請容晚輩慎思之後,明日再來領教如何。”喬北漠哈哈笑道:“古人為學,廢寢忘餐;今日與君暢論,我也幾乎忘記時刻了,天已入黑,咱們是應該暫時歇息了。”

凌雲鳳正在擔心,聽得腳步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