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陰教主見喬少少相貌不俗,說話又復溫文有禮,不覺對他生了幾分好感,心中想道:“張玉虎雖是名門弟子,與我女兒亦是年歲相當,但奈他自視太高,對我女兒毫無情意,不如結了喬家這頭婚事還好。”可是隨即想到喬老怪的陰狠行為,又想到女兒曾發誓不嫁喬家,心中實是躊躇難決,只得含糊應道:“賢侄不必多禮,貴管家兩次登門,老身尚未口拜,慚愧,慚愧!賢侄,你請坐吧。”
喬少少見七陰教主說來說去,總是不及正題,索性單刀直人,微笑問道:“秀蘭妹子在家麼?可否請來相見?”七陰教主適才差遣徒弟去喚女兒,算來已差不多有半個時辰,喬少少一提起,她不覺打了個突,心道:“奇怪,怎麼還不見她出來?”又想道:“喬老怪雖是出了名的陰狠怪僻,他的兒子卻未必似他所為,雖說他先娶了兩房姬妾,這也算不了什麼大事,何況我們也是在江湖上被目為邪派的人,難道還要嫁什麼正人君子麼?不如讓秀蘭出來見一見他,也許她見了之後,會改變了念頭也說不定。”便道:“賢侄少待片刻。”轉過頭吩咐一個徒弟道:“你替找去喚蘭兒,叫她將那個馬鞍也一同帶出來吧。”喬少少聽了,心中暗暗歡喜。心想縱使這婚事不成,最少也可得回那批貢物。
過了一會,仍未見陰秀蘭出來,喬少少望下石階,只見庭院分成兩邊,正在鬥得十分激烈。霍天都夫婦雙劍縱橫,劍氣如虹,奇招妙著,層出不窮。可是喬北漠那根鐵柺,施展開來,宛如怪蟒毒龍,凌空飛舞,每一拐都挾著勁風,呼呼轟轟的作響,使到疾處,一根鐵柺就似化成了數十百根,像一座山般的壓下來。霍、凌二人那兩道縱橫揮霍的劍光,雖然凌厲無比,卻也透不過那重疊如山的拐影。但另一邊,張玉虎與龍劍虹合戰厲抗天,景象卻就大大不同,張、龍二人聯手合鬥,至今已是第三次了,一次比一次配合得純熟,厲抗天第一次對付他們聯手,還可以打到百招之後,方吃敗仗,這一次未到百招,即已感到不支,但見他那獨腳銅人,被一片刀光裹住。張玉虎把他的攻勢強接了七八成,龍劍虹則以輕靈美妙的身法,迅捷飄忽的劍術,與他展開對攻。一劍緊似一劍,劍影刀光,在他身前、身後,身左、身右,穿來插去,喬少少看了片刻,只見厲抗天已接連遇了七八次險招。
喬少少心道:“我父親可以勝得霍天都夫婦,厲抗天卻不是這小子的對手。”他有意在七陰教主面前賣弄功夫,當下一整衣裳,輕搖摺扇,微微笑道:“這些人騷擾人家,實屬無禮,待小侄將他們擒來,聽候伯母發落,也好當作小侄見面之禮。”說罷便即步下石階,揮扇向張玉虎攻去。
喬少少昨日被霍天都擒獲之時,張玉虎用他來交換被俘的群雄,當時曾以獨門的點穴手法折磨了他一頓,喬少少引為奇恥大辱,將張玉虎恨入骨髓。這一下手,絕不留情,鐵扇一指,便點張玉虎後心的“志堂穴”,張玉虎反手一刀,用的是一招“怪蟒翻身”,既護背心,並削敵腕。喬少少在突襲之時,早已料到張玉虎要使這一招,扇子一搭緬刀,卸掉他的勁力,喝一聲:“著!”肩頭仍然向張玉虎的背心戳下,張玉虎未及轉身,緬刀又被封出外門,實是無法救招。
幸而龍劍虹見機得早,就在這電光石火的剎那,突然使出險招,長袖一拂,引開厲抗天的眼神,立即凌空躍起,一劍向喬少少的太陽穴刺下。喬少少的鐵扇若然戳下,那“志堂穴”是人身死穴之一,固然可以立即要了張玉虎的性命,但龍劍虹那一劍也定必要將他的“太陽穴”洞穿,喬少少焉肯賠掉一條性命,逼得將鐵扇移開,向上一擋。就在這時,張玉虎的緬刀亦已撤了回來,抵住了厲抗天的獨腳銅人,各自在心裡叫聲:“好險!”
厲、喬二人功力都要比張玉虎深厚,這一來自是大佔上風,好在張玉虎所學的武功甚雜,他用緬刀使出玄璣劍法的招數,與龍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