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之好評,對於和平軍爭取民心,實在是一大臂助。
“唔,那這些傭僕呢?”老人又呷了口茶,呶呶嘴道:“據我所知,陸帥雖出身豪族,卻不耽享樂,凡事多為自己動手。李均自幼漂泊,又從他數載,也向來不愛有人服侍,怎地在你這卻是傭僕滿府?”
“陸帥是陸帥,李統領是李統領,我則是我。”羅毅心中大叫,“為何陸帥李統領不用傭僕,我羅毅就用不得了?”嘴中自然不能說出來,況且他那想法,不過是在老者咄咄逼人的問題下的一種逆反心理罷了。
“這府中傭僕,若是失去府中職守,大半無計為生,我不虧待他們,他們憑自己勞動所得,自食其力,何樂而不為?”他解釋道,但此時語氣便沒有方才那麼好修養了。
老者臉上不動聲色,輕輕搖晃著那青瓷茶杯,看著浮起的瓜片茶葉如小舟般在水中飄著,人之際遇,也是如此,不知控制命運茶杯那隻手,將會讓自己飄向何方。
“李均沒有用錯人。”老者終於收回了咄咄逼人的氣勢,微微一笑:“我聽得他進了蘇國,便用了八日時間趕來,卻不料還是晚了三日,他已經離開溪州了。”
羅毅心中一動,這老者原來並非溪州人氏,聽他口氣,趕來似乎別有內情於其中。因此他問道:“先生莫非與李統領有故舊?”
老人的回答讓他大吃一驚:“正是,我與李均孟遠,曾是同僚。”在羅毅吃驚之際,老人昂起首,因受盡苦難而憔悴的臉上浮出驕傲之色:“我乃陸帥帳下謀主黃選是也。”他說這話時,一字一句,似乎要將畢生的榮耀與光輝,都展露出給羅毅看。
“黃選先生?這可是真的?”羅毅連線吃驚之下,一時間除了本能地反問一句外,再無別的話語。陸翔在世之時,帳下文武之盛冠於蘇國各軍,武有孟遠李均這般取上將首績如探囊取物者,文有黃選陳良這等足智多謀深思熟慮之士。黃選之名,確實如陸翔這顆大星之側的伴星,雖然沒有大星那般光彩奪目,卻也廣為世人所知。
但最讓羅毅吃驚的是,陸翔帳下將士幕僚,除去李均孟遠領著千餘人萬里長征輾轉而來外,大多都戰死在那冰天雪地之中。不是被嵐國大軍踏得粉碎,便是被蘇國禁軍搜捕殺死。陳良黃選這般的人物,自然是重要的搜殺物件,當日兩人名望之高,還要勝過李均與孟遠。因此二人死了的傳聞,無需證實便為世人所接受。在民間某些百姓家中,逢年過節有個“祭鹿”之儀,其實便是冒著蘇國官府嚴懲之風險,祭祀陸翔與其帳下為國戰歿的將士,其中在代表陸翔的鹿像之側,便有黃羊之像,實際上是指黃選。但這在傳聞中已經死去的在百姓心中成了神仙的人物,卻出現在自己面前。
“來人,替我將孫澄請來!”羅毅回過神來,大聲向屋外的和平軍衛兵喊道。然後歉然地向黃選一笑:“先生莫怪,傳聞黃先生隨陸帥一起歸天,李統領孟將軍每言及此便份外傷感,我只得請認識先生的人來分辨一下。”
當年追隨李均萬里遠征的無敵軍部下,在歷年征戰之中已經不足三百人,但多為久經沙場的善戰之士,也多被提拔成了和平軍中低階將領。和平軍的骨幹力量,大多仍是他們,雖然後來來投者頗有能力出眾之輩,但見了他們卻也不得不謙讓三分。這孫澄便是其中之一,在羅毅軍中為一千總,因此羅毅派人將他請來。
“只怕他來了,也認不出我。”黃選臉上露出慘然的神色,他一介文官,於亂軍之中活命下來實屬萬幸,此後在本國中為避搜捕不得不隱姓埋名,弄得有家難歸,曾經面如朗月風神俊朗的他,如今已是形如槁木面容憔悴之老人了。
孫澄快步進了客廳,雖然是和平軍中資格較老者,但他們這批人深受陸翔及李均影響,年紀上也大多不是很大,因此年輕人的真摯率直多少還保有。
“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