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開視線。
這個男人就是女人口中'禽''獸'不如的沈寒修。
徑直上樓,不用問也知道那個女人的去處,因為隔著一道門,罵聲和摔砸東西的聲音愈演愈烈。
“沈寒修你這個狗孃養的白眼狼!”
打掃樓梯的阿姨停下手中的動作,面面相覷,低聲問候:“先生……”
沈寒修皺著的眉頭從未散開,揮揮手示意他們都離開,老阿姨就把樓裡的傭人都帶走了。
沈寒修開啟門,罵聲立馬湧出,緊接著一個水晶擺臺碎在他的腳邊。
屋子裡一片狼藉,他平時穿的衣服丟了一地,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屋子裡的女人穿著白色簡潔的連衣裙,看上去瘦弱卻很清麗,黑色長髮披在肩上,腳上連鞋子都沒穿,背對著他一邊摔東西一邊罵。
沈寒修大步上前,把激動的女人攔腰抱起,女人精巧的面容呈現出恐慌,手裡的細口花瓶順手就砸了過去。
瓶子碎了,血拉成線順著男人的面容流下。
沈寒修面不改色把女人抱著,女人微怔之後奮力掙扎下來,腳踩到玻璃渣子,眉頭一皺,杏眸看著他繼續大罵:“我還以為你不敢回來了!”
沈寒修不理會她的控訴,轉身拿來她的鞋子,不帶情緒的兩個字:“穿上。”
女人一腳把鞋子踢開:“不用你管!”接著轉身從床頭拿出紙筆,氣勢洶洶的拍在男人胸膛:“把字簽了!我要離開!”
沈寒修不用看也知道是什麼,把紙筆接過來丟到一旁的床上,看著她流血的腳掌,牽著她的手往外走:“先去把血止了。”
女人甩開他的手,固執的去把紙筆拿回來:“簽了!你想拖到什麼時候?”
“蘇念!”沈寒修連名帶姓低聲喚了一聲她的名字,清冷得男音裡明顯的能聽出他語氣裡的隱忍。
對視幾秒,女人仿若去意已決,左右看了看,從地上撿起一塊玻璃碎片使勁抵在自己嫩白的脖子上,指著床上的紙筆對著沈寒修吼道:“籤。”
沈寒修不回答,黑著臉朝她走過去。
女人後退幾步把玻璃片使勁戳向自己,白皙的脖子立馬滲出血來:“籤不籤?”
沈寒修眉頭緊皺,停住了腳步,雙目被她頸脖上鮮紅的血液刺痛,為了離婚離開他,她竟以死相逼?
失去孩子他也難過,她卻在這樣的時間裡一次次向他提出離婚,曾經那麼愛自己的女人,怎麼突然之間變成了這樣?
醫生說她的抑鬱症表現越來越嚴重了,離開他她會比較快樂嗎?離開他……她的病情就會有改善嗎?
看著她一點一點用力,血液順著脖子浸染了裙子……
沈寒修別開視線,轉身拾起床上的紙筆,走到桌子旁,落下自己的名字……
一筆勾完,字跡瀟灑,但這一筆裡面的心疼和無奈,恐怕無人知曉。
女人丟下手裡的玻璃片,拿走簽好字的離婚協議書,帶著釋然解脫又或者有一些不捨,裝作瀟灑的模樣就這樣轉身離開。
獨留一室狼藉,和滿屋子屬於他和她曾經的回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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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四年後
四年後,盛夏的晌午,摩天大樓上“盛寒集團”四個字立在樓身,在陽光下鑲上刺眼的光芒。
大樓底下的環形空地上,大石柱後面,一個小女孩拉著小男孩的手奶聲奶氣的問:“蘇寶,我們偷跑出來找爸爸會不會被罵?”
“別吵,記住我告訴你的話!待會不可以洩露身份!不然我再也不帶你來了。”小男孩面色嚴厲的說。
女孩“哼”一聲,正欲開口,男孩就指著不遠處的玻璃門說:“就是走在最前面那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