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不等黑虎發令,丟下黑虎不管,連滑帶滾向山下逃命去了。
四名番人正想追,柴哲用番語叫:“退回帳篷附近,不要迫!”
一面叫,一面奮勇向黑虎進擊,連攻九劍。
黑虎心膽俱裂,咬牙切齒揮鐧招架,“錚錚錚”架開三劍,倉皇后撤急避欲逃,最後兩劍沒躲開,被劍尖刺破了脅衣和腿側褲管,脅下那一劍如無護甲保護,可能受傷。
兩劍中的,反而激起了黑虎絕望拼死的念頭,大吼一聲,不再退避,上打“五雷擊項”,中出“野戰八方”,兇猛地反撲,揮拂鑌鐵鐧,風雷俱發,力近千鈞,果然剽悍絕倫,鐧沉力猛,銳不可當,抱必死之念進擊,置之死地而後生,他在拼命了,聲勢出奇地兇猛。
柴哲聽到了胡笳聲,心中大定,他可不願意和黑虎拼死,避免兩敗俱傷。他八方遊走,引誘對方出招,一面改用漢語笑道:“老兄,你不如見機投降,在下饒你不死。”
黑虎本驚,收招躍退,橫鐧厲聲問:“你……你是漢人?”
“不錯。”柴哲直率地答。
=奇=“你……你是烏藍芒奈山的人?”
=書=“在下暫不表明身份。”
=網=“咱們同是漢人,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為何反而幫助番人?血比水濃,你難道忘了本不成?”
柴哲哼了一聲,冷笑道:“人不分種,地不分城,番人同樣是人……”
“漢番世仇,西番已非皇土,你……”
“有了你們這些不斷燒殺劫掠的人興風作浪,不要說番人,漢人也與你們這些人勢不兩立。閣下,你是否想繼續頑抗?”
黑虎大吼一聲,衝上掄鐧便掃,勢如瘋虎。
撤走的蛇焰箭沖天而起,不明其故的黑虎更是心寒,纏鬥三五招,猛地虛晃一鐧,飛躍而退。
柴哲如影附形跟上,大笑道:“你如果走得了,除非日從西出。”
黑虎大吼一聲,奮力一鐧搗出自救。
柴哲不再拖延,力貫劍身,“錚”一聲錯開鐧,斜身切人,再斜縱而出,順勢拂劍,遠縱八尺外去了。
“唰”一聲響,劍尖劃過黑虎的右頰,皮破肉綻,深抵齒齦,鮮血如泉湧。
“蓬”一聲大震,黑虎一鐧落空,擊在浮雪上,雪花紛飛。
柴哲回身撲到,一腳踏住雪中的鐧,劍尖點在黑虎的鼻尖前,沉叱道:“不許動!
你穿了護身甲,但頭部仍不堪一擊,撒手!”
黑虎不敢不撒手,丟掉鐧徐徐挺起上身,鮮血從下顎向下滴,已說不出話來,痛得咬牙切齒,用一雙怪眼,兇狠地死瞪著柴哲,似要噴出怨毒的火焰來。
“轉過身去。”柴哲冷叱,劍尖仍指在黑虎的鼻尖前。
黑虎不敢不聽,徐徐轉身。
柴哲左手出如電閃,“噗”一聲劈在黑虎的左耳門上。黑虎“嗯”了一聲,搖晃著栽倒。
柴哲收了劍,解開黑虎的腰帶,將黑虎結結實實地捆好,向不遠處的番人叫:“你們留兩個人守望,兩個人幫我,將這傢伙揹回去。”
中箭的七個大漢,除了奉命放旗花的大漢已經斷氣之外,六個人氣息奄奄,並未死去。
柴哲將箭——一拔回,向呻吟哀叫的大漢們冷笑道:“趕快下山,不然將凍死在這兒。”
他帶著兩名番人,番人背了黑虎,抗著黑虎的鑌鐵鐧,舉步向谷內走,臨行,又向留下的兩名番人說:“如果有人上來,你們必須早一步撤走,不然便活不成了,知道麼?你們不是他們的敵手。”
下面的人馬已退出谷口,穀道中無人阻攔。三人從山後降下穀道,向裡急走。
天已大明,雪停風止,天宇中雲層甚薄,似乎隱隱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