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婷憤怒地顫抖著,大概辛苦做出一桌飯菜,被人一棍子打死實在難以接受吧。這種感覺陸蘇也體會過,對自尊心的殺傷力簡直無以復加。
錦斷“哼”了一聲,陸蘇好像還聽見她低低地自言自語了一句“跟我鬥?”
不過一直以來錦斷吃東西都很隨便,經常吃垃圾食品,沒想到居然還有這麼厲害的味覺。
注意到他和老頭驚訝的目光,錦斷微笑著說:“其實啊,我的舌頭可是很厲害的喲!”
“完全看不出來!”
“怎麼可能被‘看’出來呢!”
“克骨丫頭,坐下吧!”
“哦!”蟲婷默默坐下,沉默不語地扒著飯,被劉海遮住的臉部完全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你啊,人家一上午買菜做飯,就沒一句好話?”老頭責備著。
“嘿,我說的是事實嘛!”
雖然老頭和陸蘇還是表揚了一下飯菜質量,但吃飯的整個過程中,蟲婷都沒有抬起頭。錦斷則面帶微笑,享受著此刻的勝利。
陸蘇用低不可聞的聲音對錦斷說:“人家比你小一歲啊!”
“所以要教育!”她答道,臉上帶著一抹壞笑。
說的這麼冠冕堂皇,明顯是在報復蟲婷之前對她的不理不睬嘛!
結果,一頓飯吃完,魚還剩下很多,蟲婷默默收拾著碗筷,陸蘇說其實可以打電話叫服務生的,蟲婷長長地“呃”了一聲:“不習慣使喚別人,總有種作威作福的感覺!”
“居然知道這個成語啊,了不起!”
“我是初中畢業喲!”一直悶悶不樂的她,再一次自信地誇耀起她的學歷來,心情好像又好了起來。
果然是個內心單純的姑娘。
吃完飯,錦斷躺到床上去玩PSP,老頭坐著抽菸,視線一直不離開椅子上的楚千雀,此時他仍然是雕像模式,全身抹著雪白的石灰。
老頭突然冒出一句:“楚千雀不吃東西?”
陸蘇看了下椅子上的楚千雀:“吃不了!”
“這個樣子,不餓死也會渴死的吧!”
“這倒也是!”之前打架的時候消耗很大,加上斷肢的流血,得想辦法給他補充點營養。
“澆水可以嗎?”老頭說。
“你當他是植物啊!”
“植物人和植物是一回事嗎?”
“不是,再說楚千雀是被催眠了!”
“哦……有那種什麼糖來著?蘿蔔糖還是西瓜糖?”
“葡萄糖?”
“對,就是這個!吃這個管用,我聽人家說,吃不了飯的時候就吃這個!”
“那是點滴啊,你沒生過病嗎?”
“我老人家從來不生病!”老頭誠實地說。
“我回頭去下藥店,買一瓶回來!”
“我也要嘗一塊,看看啥味道!我老人家也長長見識。”
“……”
“我也要!”床上的錦斷說,一邊還在意淫著,“到底是葡萄做的糖,還是做成葡萄樣子的糖,一聽名字就想嚐嚐,口水都流下來了。”
蟲婷也很眼饞著看著陸蘇,那眼神就是在說“我也要!”
“好!”陸蘇說,“等會我買一大瓶回來,大家喝……不,是吃到飽!”
“好耶!”錦斷和蟲婷一起叫起來,這方面倆人倒是意外地默契。
臨出門的時候,陸蘇交代一聲:“老頭,你幫楚千雀洗一下,石灰抹在身上太久不好!”
“聖骨丫頭閒著呢!”
“我沒空!”躺著的錦斷大聲回答。
“我也是!”老頭說。
“你總不能叫蟲婷給他洗吧……”
“麻煩!”